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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博希蒙德、坦克雷德、雷蒙德等人都露出了得意笑容,另外位圣职长上有点过意不去,便宽慰鼓舞高文说,“安心,我会将阁下筹建医院,卫护朝圣道路的事迹,写成书面报告交给罗马城,昭告天下,彰显阁下的美德。另外,奇里乞亚、塞琉西亚一路,全委托您负责,凡事自专即可。”

“滚蛋吧高文,这座巨大富饶的都市,你可想都别想,滚回你的草窝去,和那个希腊皇帝与突厥的羊群作伴,别企图染指流着蜂蜜和糖的黎凡特。”博希蒙德在心中得意非凡,切切痛骂着,心中是畅快无比。

第二天,“失意当中”的罗马帝国大公爵斯蒂芬·高文·卢塞尔,带着红手旅团和两支骑兵连队,并带着所有的希腊士兵和保罗派信徒近万人,浩浩荡荡,朝着安条克城的反方向,顺着圣西蒙港直到叙利亚门隘口的道路而去。

高文回首望去,安条克的塔楼如林:在城下,所有朝圣者已经声势浩大地开始了围城作业——安条克城北的“圣保罗门”,交给了博希蒙德、坦克雷德围困;城西北偏北的“狗门”两侧(撒拉森人称呼其为瓦发利门),由阿德马尔圣职长上和鲍德温所部一左一右,立阵两侧包围起来。而后,从狗门一直顺着城墙,到“大公门”则是强有力的独眼普罗旺斯侯爵雷蒙德的营盘所在;再从大公门,直到圣乔治门的漫长阵线,由两位罗伯特、斯蒂芬等爵爷据守,但是他们无法统一起来——一道自城墙塔楼间伸出的石桥,横设在法尔法河上,割断了阵地间的联系;而顺着这石桥,就能直通外堡荒地上的朝圣者大营;最边缘圣乔治门的更南侧,交给了尊贵的休队伍来监守。

此外,在更远处的安条克一南一北的山岭上,朝圣者也各自构筑了所哨堡,南面的由休属下的法兰西王宫总参事瓦洛把守;北面的由坦克雷德麾下的亚美尼亚领主费尔把守。这两座哨堡,等于是围城朝圣者大军的一双眼睛,监视着通往叙利亚腹地和遥远波斯的地区,防备其他方向突厥援军的到来,担负对整支队伍的预警责任。

整个安条克的城下,全是各色的旌旗,朝圣者的士兵携带着金色、红色、绿色等色彩的盾牌,光辉四射,炫耀着强盛的武力。而城墙塔楼上,亚吉的突厥武士也穿戴着精良轻便的铠甲,手持锋利强劲的弓箭,虎视眈眈。英雄间的搏杀,即将在这座伟大的城市间开幕。

而高文却是无缘这战斗了,旅团的士兵们,边扛着长矛,边窃窃私语,为大公爵感到极度不值,而高文身边骑马的卡贝阿米娅也说,“高文,你感到落寞了?你来到安条克城,是渴望见识英雄豪杰的吧?”

高文仰面,看着一只鹰隼,从安条克高高的卫城飞下,直到波涛汹涌的伊苏斯湾那边而去,掠过了自己的军旗,长舒口气,“无妨,我的事业不是以黎凡特一隅为界定的。”

第53章 首当其冲

在阿塔城后的山谷边,格里高尔带着数百名叙利亚希腊人,携带着牲口和简陋的武器,立在了高文的马前,“请带着我们回奇里乞亚去战斗,为了帝国和大公爵的荣耀。”

红手羽翎下的高文,勒住了缰绳,“格里高尔,留在这里!”

对方有些害怕担忧地抬起头来,他生怕这次投向高文,又是次被遗弃的历程,但高文继续来的话语,打消了他的顾虑,“这片叙利亚河山,本来就是罗马人的土地,你在这里更是大有所为的——至于奇里乞亚,我会把所有人的名字都登记在册,你们一样享有圣俸地产,等着我马上返回叙利亚,定会将你们组织成军,红手旅团什么待遇,你们便是何种待遇。放手去干,格里高尔,现在无须再惧怕任何人,突厥也好,亚美尼亚也罢!”

“是,是的高文阁下!”格里高尔接过了授予他的,带着银色穗饰的战旗,激动万分,身后衣衫朴素甚至是有些褴褛的叙利亚人全都拥堵过来,惊叹着看着这面旗帜,“切记,你们在阿塔城到圣西蒙港口间,多占据些突厥人遗弃的壁垒,联络当地的所有力量,以罗马帝国和奉戴皇帝的名义活动,聚集粮草、操练兵马、购买良马和武器,不过尽量避免和朝圣者们起冲突,多趁机袭击小股的突厥人即可,等着我后来。”高文嘱托完毕后,使用绿墨和锦册草拟书状,将这群叙利亚人命名为一个新的旅团,即“吉麦吉斯旅团”(吉麦吉斯人,是先前拜占庭帝国和撒拉森帝国交战,雇佣的当地基督徒如马龙派士兵们的统称),可谓非常爽气,因为现在格里高尔的人马才数百人,距离五千人编制还相差甚远,不过高文玩弄这个手段已经非常熟稔了,当年在卡拉布里亚他就把委任状抛得满天飞。

告别了“吉麦吉斯旅团”,高文便策马,继续统率各色大军,朝着巍峨的叙利亚门推进了。在伊苏斯海湾边,桅杆上飘着红十字旗、圣马可雄狮旗、王冠十字旗及蓝十字旗的大大小小船只,分别为热腊鸭(原谅我,那个城邦名字被屏蔽)、威尼斯、比萨和阿马尔菲诸意大利城邦所属,铺满整个海面,甲板反射着淡金色的光芒,昂昂朝着圣西蒙港而来——海面上暴风雨期已经结束,所以这群船只好像是瞬间从海雾当中钻出来似的,速度效率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