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个阿尼青年的脑瓜彻底完了。”小翻车鱼已看到结局,掩面想到。
“roana啊,不是单靠强大的武力、宏伟的建筑和威严的做派来实现的。我只能这样来表述,若上帝假我时年,我会让全部民众在每家的锅里,每个礼拜都会有一只肥鸡。我认为这就是roana。”高文说出了这句话,十分朴实和无华。而后他微侧着肩膀,将修长的手指伸得更近,淡蓝色的双眼荡漾着热情和诚意。
赫拉克勒斯缓缓伸出手来,接着迅速和大主保人的握在一起,“我不再迷茫大主保人,我会为您的roana增添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
解除所有疑惑的赫拉克勒斯返归自己的国,当贵族会议询问他的想法时,这位青年很轻松地说到“我已给诸位带来力所能及的和平——塔尔苏斯的那位君王答应我方的要求,不再在凡卡城驻屯旅团压迫我们,并在边境竖起榷场自由贸易,并在塔尔苏斯城接纳马拉什商埠。”
“万岁!”会议上的贵族们热烈地高呼如雷动。
由此马拉什断然拒绝和安条克的联合。
坦克雷德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比起小小的马拉什,最大的威胁是他舅父博希蒙德,对方而今就占在近在咫尺的塞浦路斯上,高文和鲍德温也随时可能加入他舅父的序列里成为帮凶。最后坦克雷德和心腹商议后,觉得问题的症结还是在于耶路撒冷圣城产权的归属,它到底该属于圣彼得教会,还是属于戈弗雷家族传承?
如果宗主教萨姆贝尔成功将圣城和整个领国都化为教宗领地,那么他就有救了——鲍德温将会在罗马教廷的压迫下丧失任何对耶路撒冷开战宣称的理由,连锁反应下他的安条克国也就能保住了,大不了将部分田产和城市街区捐赠给教廷,如是博希蒙德来犯必将投鼠忌器。
就在坦克雷德在安条克城内日夜商议时,他的舅父博希蒙德率先动手,不过没有提安条克的归属,反倒是直接指控耶路撒冷宗主教萨姆贝尔,在送往教廷枢机会议的信件里,博希蒙德称萨姆贝尔“贪婪”、“不义”,“私吞全世界基督信徒对圣城和圣约翰医院的捐赠,将数不清的金钱锁在自己的私人金柜当中供自己挥霍”。
教皇和枢机会议还没来得进行调查裁决时,高文旗下的“塔尔苏斯宗主教”安塞姆忽然也口径一致地提出针对萨姆贝尔的弹劾状,称他贪得无厌,“占据了数处耶路撒冷的城门通道,设置关卡盘剥来往香客”、“敲诈勒索原本受封于戈弗雷的军旗骑士们”,并有私下兜售神品职务的恶劣行径。
接二连三的弹劾状前,教皇圣座尤金也不能等闲视之,他唤来名名叫莫里斯的枢机主教,交给他任务,“从罗马城乘船前去黎凡特大约需要十天的时间,再给你二十天时间形成公正的调查报告,再加上返信的时间。四十天后,我要得到萨姆贝尔事件的真相。”
第17章 赫利斯托弗
莫里斯主教不敢怠慢,马不停蹄赶到安科纳城上船扬帆远行,当他抵达科孚岛后,发觉岛上已经升起了圣马可雄狮旗——此处庞大而重要的岛屿已被约翰割让给了威尼斯人。
两日后,莫里斯主教船只来到地中海东西“永远中转站”克里特岛,当地正陷于激烈的动荡不安中:港口和城市里的罗马帝国官僚和驻军支持约翰的继位合法性;但白山等地的土著贵族们则向来效忠死去的前皇帝阿莱克修斯(皇帝很喜欢出自此山的重箭手),强烈要求调查其真正的死因。双方的支持者在甘地亚等各处城市爆发血腥的械斗冲突,据说有人在街道上走的好好的,就被政敌在光天化日下掠去用私刑割成了碎肉,扔在广场教堂上示众。吓得莫里斯急忙请求船主不要逗留,直接前往罗德岛。
谁想刚到罗德岛,莫里斯的船只就被截住。原本罗马帝国堂堂海军大伯爵阿萨西都斯,居然和原本也是堂堂的尼西亚埃米尔扎哈斯联手当了海盗。莫里斯本人和全船的随从惨遭洗劫一空,希腊、突厥、柏柏尔人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抢走,只留下了文书给他而已。
“可恶,在希腊帝国的皇帝晏驾后,这片海洋瞬间就失去了安全,到处都是罪恶混乱。不过我也不能过多指责,因为以前卡佩们(法兰西王室)在法兰西岛上苦于没钱时,也当过匪徒打劫过往的旅客。国王尚且如此,我还能对那群希腊的军人奢求什么?但我还是要慨叹,曾经诞生过法典的岛屿(罗德岛航海法典),现在居然是群盗的苟且之地。”莫里斯主教还是很有幽默感的,在写报告文书时一黑黑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