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今日要来宫中讨伐的时候昶儿不愿同来,难怪他还说此举愚蠢,难怪……
“老爷!”
刘柱一个激灵,便见宫门外站着自家的马夫,可他明明是步行而来……
“老爷,”那马夫道:“大公子接您来了。”
刘柱被永巷里的穿堂风吹的一个激灵,这才发现大冷天的,他竟贸然出了一脑门的汗。
“昶,昶儿来了?”
“是。”
刘柱看向停在一旁的刘家马车,刘昶在车内的窗户边上看他,那双清明的眸子冷冷的,不带任何情绪。
“上车。”
刘柱又重重叹了口气,硬着头皮,顶着儿子不善的目光爬上马车,一进去就要解释:“是他们……”
“不必说了,父亲也不是第一天做傻事了。”
“……”
刘柱不吱声了,他有时候也在想,若自己没有生在刘家该有多好,孑然一身,报效朝廷,生死自主当真是再痛快不过。
又不由想到那个挣脱刘家樊笼的妹妹,虽说她已离世多年,但想来,她在江湖的那些日子是自由而又快乐的吧……
刘柱的离开让原本就不怎么坚固的讨伐联盟彻底成了一盘散沙,不用风吹,光是站在那就散了。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反倒是那位先帝太子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都有你们的不得已,当年,父皇被赵英逼的克死江南,莫说你们贪生怕死,就连我,也是怕死的那个,否则也不会苟活到今日。”
“是啊是啊!”人群中人有人附和:“况且先帝离京的时候我们这些个老臣非是不愿追随,而是还想着为先帝守好京城,等先帝回来,谁曾想……”
“这里头的事儿我不知道,当年我还在太学读书,尚未放官。”
“唉,本官得知噩耗,原本是要追随先帝去的,奈何家里那娘们实在不懂事,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娘们坏了本官的名节!”
孟隽冷笑:“大人既如此忠心,刀在这里,你婆娘不在这里,当着太子的面重拾名节就是!”
说话的人看一眼地上的刀,马上往人群后面缩了缩。
“先帝太子”却道:“我不想让你们证明什么,当年,赵英名不正言不顺的从我父皇手上夺取皇位,今日,我赵承便要叫他名正言顺的把皇位还回来,我有错吗?若我这样的都是逆贼,那赵英又是什么呢?”
众人不敢言语,方才的慷概激昂到现在变成了偃旗息鼓。
“对了,我还忘了一人,”青年又笑着问道:“诸位大人,你们可知晓我那个堂哥赵豋如今正在何处啊?我在京外的时候可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好消息啊。”
“这……”
众官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迫不及待的选了立场:“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在您尚未归京之前,那赵豋就已显露了狼子野心,他暗中拉拢了不少文官武将,欲要谋夺皇位!”
“不过,不过好在孟将军的兵马到了京外,赵豋的兵疲于应对孟将军,无法和宫中抗衡,这才拖到了现在,否则这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