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孟棠头上的帷幔,果然看到他正闭着眼睛急
促喘息,脸上也不似方才那般苍白,微微泛着潮红。
他被穿透的琵琶骨已经不再出血,兴许是因为血流的太多,又或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
孟棠靠坐在假山旁看她,忍不住勾起唇角。
沈玉凝正在抱着他的手腕看,干涸的血和被盐水冲刷***出来的肉混在一处,触目惊心,令她腿软头昏,但手的主人却还有心思冲她笑。
“是不是很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看你流了好多血,白禹能练什么洗髓邪功让自己吸取别人的内力,你会不会什么吸血的功法?把我的血吸过去吧,不然我真怕你撑不下去!”
后者依旧在笑,沈玉凝以前总觉得他笑起来的时候像勾人的妖精,让她义无返顾的上钩。
但此刻他的笑却好像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她忍下眼眶的泪水,强自镇定下来。
“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疼了……”
“是吗?可你不是说我们要有肌肤之亲才能彻底解蛊……”沈玉凝话说到一半便闭嘴了,总觉得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说这种话题有点不够严肃。
后者低笑,却又因牵动肩胛骨的伤老实闭嘴。
“别担心……我已经,好了,只要你在,短情蛊,便没用……”
沈玉凝不解,不过看他现在伤的这么重还能跟自己说笑,似乎好像真的没事了。
要知道,以前他莫说破一点皮,就是被她掐一下都能疼的人事不知……
“真好了?”
后者点头,让她不要太紧张。
沈玉凝松了口气,又忧心忡忡的看向他手足的伤处。
孟棠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手腕,经脉被断,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若我以后,成了废人,你,还要我吗?”
沈玉凝本想反驳,但看他眼神闪着水光,眼尾红成一片,恍如被雨淋湿的小狗,内心顿时软成一团。
所以她果断摇头:“不要了!”
“啊?”果然,男人又露出了更可怜更无助的表情了!
提心吊胆多日的沈玉凝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自然也要去满足他。
于是,将人拥在怀中,在他耳边说道:“我只会加倍的疼你,爱你!不过前提是,我们都要活着离开,否则,来世说不定你又要找我很久很久……”
后者抬手,亦将她环抱于怀中。
一个五年足以叫他神伤至今,哪怕再来五天他也不想。
二人休息了一会便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去往离宫的小门,但因孟棠逃走的消息已被孟隽得知,整个宫廷开始戒备森严。
莫说那小门已被重兵把守出不去,宫中也有许多将士在奔走寻找他们,甚至还抓住宫女一一辨认,因为在正极殿就是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进去带走了孟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