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嫁的不是孟棠,如果孟家没有造反之心,她可能会在这样的娇宠之下度过完美的一生。
可如果让她选,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孟棠,而不是顺遂安稳的生活。
“别担心,临宵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度过……你也千万保重自己,隔壁房,我让他们烧了暖炉,你去吃点东西,歇一歇……以前,是我和祖母对不住你们……”
刘昶说完不太敢看她,起身要走。
“大哥……”
刘昶身形一顿,脚重的抬不起来。
“大哥,我腿坐麻了,你扶我一下吧。”
“好!”
刘昶忙扶她起身,沈玉凝冲他一笑,也便是在这时,身后的房门从里面打开。
墨归的徒弟三金站在门口,一脸疲态:“孟宗主无恙了,盟主放心吧。”
沈玉凝从他开门时就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在听到这句话后才急急吐出。
“太好了,谢谢你们……”
三金点点头,侧开身子:“盟主一人进去吧,人太多恐会吵到病人。”
吟风等人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刘昶接过她身上裹着的被子:“去吧。”
“好……”
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两个丫鬟抬着一桶血水和她擦肩而过,她呼吸一窒,快步进了内室。
内室之中,墨茴正靠坐在榻上打盹,满头白发被盘成了一个光溜溜的髻,秦刚烈则乖巧的立于一旁侍奉师父,见她来了,先是冲她翻了个白眼,又冲床榻抬了抬下巴。
沈玉凝快步走到床边,孟棠已经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裳,盖着松软的被褥,若非脸色依旧苍白的毫无血色,会让人怀疑他只是安静的睡着了。.
沈玉凝的眼泪瞬间决堤,吧嗒吧嗒往下掉的同时又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她擦了把眼睛,转身快步走到墨茴面前跪下,给他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秦刚烈没好气道:“要磕你也等师父醒了再磕啊!”
“要磕也是那小子醒了给老夫磕!”榻上的墨茴幽幽说道:“你可真会上赶着献殷勤。”
沈玉凝抽噎:“我给你磕头你还不乐意了?我还没怪你用催眠术抹去我的记忆让我们夫妻分离呢!”
墨茴猛的睁开眼睛,却在对上一脸委屈的她败下阵来:“以前,是老夫错了!你不用给我磕头行了吧!”
“那孟棠要给您磕吗?”
“不用!”白发少年大手一挥,大度极了!
沈玉凝破涕为笑。
墨茴见她笑了,又小心翼翼道:“你现在,还怪我不怪?”
沈玉凝想了想,摇摇头。
“怪你哥哥不怪?”
“我从未怪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