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倦谢绝:“ 你自己喝吧。”说着他把被子蒙头, 赌起气来。
白倦这次就是真的冤枉江倾晏了,江倾晏没有放飞自我的时候, 还是很靠谱的。
这回江倾晏老老实实按着菜谱, 每一步都再三确认,他还适量加了点红糖, 他自己也喝了一碗,感觉味道还不错。
“真的不喝吗?喝了会好受一点。”
“难喝,不喝。”
“好喝。”
“难喝。”
“好喝。”
两人小学生斗嘴一样拉锯了几回, 江倾晏改了口:“不是我煮的,我点的外卖。”
白倦这才接过碗,将信将疑地喝了小口,品着味道确实还行,他这才放心地一饮而尽。
江倾晏:……就这么不相信我。
只是白倦喝完就立刻又缩回了被窝里,看起来余怒未消。
江倾晏扒拉了两下被子,摸不清白倦的脾气,还生什么气?
……难不成是因为生病打乱了计划?
江倾晏拍了拍某蚕蛹:“没事,待会出门也来得及。”
白倦闷声道:“去干嘛”
说完他自己就想起来了,昨天他自己提了一嘴要去剪头发来着。
这倒好,他自己没提,江倾晏自己送上门来了。
白倦补足了觉,又被姜汤暖了身子,此时精神大好,立刻起了身。
“走!”他对着江倾晏道。
天气一日比一日更冷了,江倾晏从自己的衣柜里找了件大衣给白倦,那棉袄很厚实,袖子长了一整截,包裹得白倦密不透风,看上去活生生胖了二十斤。
白倦举止都笨拙了起来,但他不是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满足地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可他不是,另一个人是。
白倦身着一身黑色风衣,显得格外高挑潇洒,只是酷则酷矣,但脑子看上去不太好使的样子。
尤其是配上手上的纱布,更加坐实了他傻子的身份。
白倦问:“你确定这样出门?”
江倾晏反问:“你觉得合适吗?”
白倦还闻到了江倾晏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他一个鼻塞都闻到了,想必喷得量还挺大。
白倦说:“你不冷就合适。”
剃个头还挺有仪式感。
说着江倾晏推开门,被寒风逼退了几步,立刻发现了异常之处——外面竟然下起了雪。
这里地处南方,下雪算是稀罕事,上一次下雪还是两年前。
薄薄的初雪已经在草地上积了浅浅一层,漫天飞舞着晶莹的雪花,白倦双眼放光,瞬间忘记了寒冷,立刻从袖子中伸出手去接。
然而比起掌心,一片雪花更快地落在了他仰面冻得通红的鼻尖,白倦登时瑟缩了一下,却露出了笑容。
落后半步回屋拿伞的江倾晏看见这幕,揪住白倦的衣领子往屋子里拉。
“别皮。”
白倦心有不甘地缩回手来,而这会子掌心也落了几片雪花,此时已经融成冰冰凉凉的一滴水。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