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厚重的袄子,双腿被铁链拴住,手掌攀着木门似乎不住的挠着。
挠门声竟然不是屋外,是屋里发出来的。
这么诡异恐怖的事情,崔师傅几十年来从未经历过,极度的恐惧让他浑身冰冷发抖,大脑一片空白,惊叫着想要吸引人注意,可雇主仿佛睡死过去一半,屋外没有一点声响。
淡淡的挠门声仿佛挠在崔师傅心头,他抱着自己的包裹,手里拿着袖珍一柄铜钱剑,缩在墙角,直直的盯着趴在地上的人影,不敢动作。
嘴里念念叨叨,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只见铁链尾端的木质脚扣,徒然升起道道白烟,跳跳脱脱仿佛清明时节坟包里冒出的青烟似得,一只猩红的眼睛珠子跳了出来。
蓦然对视,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无数杂音在耳边低语般,眼球剧烈抖动,胸肺好似被什么攥住,不能呼吸,视野变得模糊不清,叨念咒文停顿——
“呃呃呃…”崔师傅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
狭小濒临碎裂的灵气层,随着李维的降临摇摇欲坠,思维牵引灵气倒灌,稳住降临点,一系列所产生的溢散波动,让旁边的崔师傅承受不住,生物本能机制保护,晕了过去。
李维小心的收束思维,把视线转向旁边呈半透明的人影。
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及腰长发乱糟糟的,很多处黏在一起,如果不是女性特征明显,鼓鼓的胸脯,光从面容很难看出她性别。
“我饿饿…”
不是声音,是一种思维频率般的波动,脏兮兮的面容嘴部张合着,无声的语言李维能够理解。
她是个傻子,智商不高,只需要观察一些细节,就能很容易感觉的出来。
鸦眼视线随着波动控制,下一刻画面猛地一暗,整个景色褪去,人影化作一团朦朦胧胧的扭曲能量,通体由灵气构筑,仿佛一个由线条构成的复杂图案灵体。
至于这算不算得上生命,有没有独立意志,李维还没研究,不好判断。
仔细绕着灵体观察一圈,鸦眼很快从木质小窗户的缝隙飞了出去,遵循着冥冥中的感应,化作流光飞抵距离村子几里地外的一处森林荒地。
一杆断裂的小树,被刀斧砍伐的切面已经干枯,这株灵植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