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硬着头皮，被路易法按着头，一路进去。

在众多荆棘和蔷薇的环绕下，城堡内部光线暗淡，进深极深，给人一种神秘幽暗的感觉。

富丽堂皇的古堡里，极尽了人间奢华。

莉莉丝走进了最正中央的主殿。

走廊上挂着历代城堡主人的画像，画框是用黄金做的，紫色的玛瑙则镶嵌在琉璃之中，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许多花纹。

走廊的尽头最年轻的这幅，就是路易法本人了，而路易法身后站着的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正是莉莉丝。

莉莉丝感觉在看到画像里的小姑娘的一瞬，心脏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这种出奇的熟悉感……骗不了人。

一路走过来，见到她的人无一例外地俯身行礼：

“大人贵安、殿下贵安。”

莉莉丝下意识也想回个礼，却被路易法按住了。

他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莉莉丝把手缩进衣袖里，大眼睛里写满了无所适从。

用钻石装饰的烛台、纯白天鹅细绒的地毯、琉璃做的餐具……古雅端庄的宫殿里，处处彰显着奢靡到匪夷所思的古老贵族作态。

路易法抱着她来到一座冰冷阴暗的偏殿。

这座偏殿是以灰黑色为主调，殿外的墙壁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藤蔓，多得几乎快把窗子全部包围。

有的藤蔓甚至钻进了狭小的窗子里，透出几分阴森。

窗子外面往下看，就是密密麻麻的荆棘和荨麻，为想要逃跑的人封锁了最后的途径。

偏殿里的装饰摆件稀少的可怜，靠墙的位置有一丛白色蔷薇，因为无人打理生长得格外野蛮。

莉莉丝往里踏了两步，身后大殿的门轰然关上。

关上了她出去的机会的同时，

也隔绝了一切阳光和温暖。

莉莉丝回头看了那扇门两眼，试着拉了拉，发现拉不开之后便反应平静地不再管了。

路易法把她的表现收入眼底，满意地把她圈进怀里：

“还喜欢这里么？这是曾经大着胆子囚禁哥哥的地方，你以后就住这儿吧。”

“好啊。”

路易法贪恋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独特的馨香，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更紧。

“你以前爱惨了哥哥，可是哥哥愚笨，学不会珍惜。”

“你以前，睡觉的时候，不抱着哥哥睡不着。”

“蝙蝠形态的时候，最喜欢窝在哥哥后颈。”

“最喜欢的口味是苹果味，最喜欢咬哥哥的左手手臂吸血，最喜欢穿红色裙子，魔法练习的最好的就是控火，全身最喜欢的地方是自己的头发……”

“你一紧张害怕眼睛就会乱瞟，手也会不停抓裙子……就像现在这样。”

被戳中心思的莉莉丝，立即松开两只不停抓裙子的手。

谨慎的模样惹得路易法轻笑了一声。

再强装冷静也终究是个小毛孩子。

他亲了亲她细嫩的脖颈：“知道为什么你吃什么吐什么吗？”

“……”

“因为你有非常严重的厌食症，除了哥哥的血，你吃不了任何东西。哪怕你现在是个人类，这个病都没有一分改变。”

“还不相信么。”

莉莉丝抿着发白的唇，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吭声。

他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了。

既然她是血族，为什么不在一开始见到她就带她来这座城堡？

为什么一定要等伤害造成了，再领她来说这么多？

还有，为什么她会变成人类？

为什么之前跟戴维尔见面，没直接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