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自己多事,却还不太会哄人,只能道:“别听囡囡瞎说,她爸和她妈不是那回事儿。”
睁眼说瞎话,蒋姝眼里含泪瞪他。
卫诚一秒没想,卖了郑哥:“那女的自己跑了。”
“那她为什么要跑?”蒋姝问。
卫诚无言以对,只能干巴巴道:“你不要学她。”
有事可以一起解决,不要学她临阵逃跑。
没人看清电视里播的什么,这时候只听清广告。
蒋姝的眼泪自然回收,忍下冷笑问他:“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
卫诚拿桌上湿巾擦干净手,拣了粒提子送到蒋姝嘴边:“尝尝甜不甜。”
蒋姝把头别开不接受:“你少来,要问就问完。”
“真没了。”
谁能得他如此讨好,也就眼前这独一份。
蒋姝还不张嘴,卫诚趁她要再次说话时把提子塞她嘴里。
清凉酸甜汁水在蒋姝嘴里爆开蔓延,替她冲去刚才满腔苦涩,她说的字字属实,但也没有过于难过。
伤口早就凝成瘀血恶疤,她已习惯疼痛,习惯灵魂和身体分离。
“别想了。”
卫诚拍拍她脑袋,起身拿过一个纸袋再坐回她身边,给她拿出来:“看看,你孙子赔你的精神损失费。”
不久前才被叫阿姨,现在又来一个孙子?
蒋姝看他都带着种惊悚,反应过来才想起是那个赵鲁,连带想到秦家的生意可能已经告吹。
面前人的形象瞬间高大,有如天神降临。
卫诚没注意她,把个黑色皮质的扁平首饰盒推到蒋姝面前。
蒋姝打开,看见串璀璨钻石手链,要闪瞎眼。
那个赵鲁一定不是真心,迫于卫诚淫威才送这份大礼,方形大块钻石排成串,价值不菲也是真的丑,重得抬不起贵手。
“我不要。”蒋姝说。
要不起是真的,嫌弃也是真的。
“没拆完,”卫诚拿过她的手,“学着,教你拆礼物。”
上层的手链和托底被拆下来,下面还有个隐藏极好的暗盒,整整齐齐放着几张银行卡。
刚刚打开,卫诚带着她的手去拿,蒋姝触电般把手缩回去,像是上面有病毒。
“干什么,没暗器。”卫诚说。
才不是天神,功名利禄善于钻营,蒋姝藏好自己的手。
“茅台的袋子为什么大?”她问卫诚。
卫诚正常答疑解惑:“再放两条烟。”
“烟盒里放什么?”蒋姝再问,“你拆没拆过?”
卫诚顿时明了,看她:“不要套我话。”
“送回去,”蒋姝把他的手拽回来,“不要收,我的那件事过去了,你忘了吧。”
“蒋姝。”卫诚被她紧紧拽住胳膊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把那个盒子挥到一边,“你怕什么,别想太多。”
蒋姝有些颤抖,问他:“你以前收过没有?”
“没有。”
卫诚实话实说,他不需要这些,他全家都不需要。
可蒋姝已经失去理智,想到从前的事语无伦次,一个劲告诉他不要做这些。
卫诚一头雾水,但也看清她确实是在担心他,尽管不知她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引起这么大心情波动,但他把人揽进怀里那瞬间心跳有些快。
他好像更喜欢蒋姝了,哪种喜欢说不清,可她懂得不少,比那些都有意思得多。
蒋姝也不知她是怎么恢复正常的,再转眼小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卫诚在外面待了一天,现在去洗澡换衣服。
只是有一点肯定,她确实心软了,在于卫诚。
选择卫诚这把刀是因为他最锋利,最趁手,他是她能找到的最稳固的靠山。
却没想他为她尽心力尽到这个份上,蒋姝承受不起。
轻轻点到为止就好,她不想再拉卫诚下水,像从前的人一样,为她蒙上一生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