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宣帝却是摇摇头,“还有老四那一关要过呢,要是他不满意,再像今天这样发一回疯……”
永宣帝说着想起方才容昭的可怖样子,心里不由生出一阵惧意,“朕的大内侍卫,这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万一再出……”
何总管这儿心里也咯噔一声,犹豫着心翼翼:“厉王殿下……应该还不至对皇上您手吧……”
永宣帝:“万一呢?你看他今天发疯的那个样子,哪里像是会顾及朕的?”
何总管想想,说:“厉王殿下从前虽脾性不好,也有当庭手的时候,倒也没有这样不管不顾过。今天这回……像是因为厉王妃才失冷静。”
“可不是吗,”永宣帝冷声,“那个祝子翎,怕不是真给他下什么蛊。”
“旭儿说的那些话,朕看未必不是真的。”
前有誉王信誓旦旦语,后来他又当着永宣帝的面突莫窒息险些丧命,再看容昭为祝子翎发怒发疯,把一个赐婚得来的男妻看得比自的命还重,永宣帝如今已经毫不怀疑祝子翎身上确有古怪。
想对方可能有能力毫无痕迹地隔空杀人,还能将人控制得俯首令百依百顺,永宣帝对祝子翎的忌惮和戒备几乎达顶峰,真真切切地起杀心。
不同手握重权的容昭,对一个只能依附人的王妃,永宣帝轻易就可以对人手,并没有多大后。
本来永宣帝是想要直接除掉祝子翎的,作为皇帝,一旦被他猜忌,区区一个没有背景的王妃还不足以让他心对待。而永宣帝没想,祝子翎竟完全把持住容昭。
看前的那一番静,誉王还没把祝子翎怎么样,只是算计指认一下,还没能成功,就被容昭差点打死。要是他真对祝子翎手,以容昭的能力,未必查不出来真相,时候恐怕就要不管不顾地找他报仇。就算没查出真相,说不定也会无差别发疯。这都是永宣帝不能承受的风险。
他不容昭,也就不敢随去祝子翎。
只是他这个一国君,却要对本该对自俯首帖耳的两个人投鼠忌器,永宣帝心里自是极为不舒服。尤其如今看来容昭和祝子翎都威胁极大。容昭不光手握兵权,还武功高强,若是在他跟前突发疯弑君无人可挡,祝子翎更是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可能神不知鬼不觉间就夺他的性命。
其他情也就罢,这性命攸关的危险,实在是让永宣帝如鲠在喉。若是不能解决,恐怕夜夜都不能安睡。
偏偏他确实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永宣帝为此头痛不已。
何总管他的忧虑,也有些心惊,“既如此,皇上要不以后都尽量不让厉王他们当面觐见吧?”
“武功再高,手段再邪异,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和这么多的禁宫守卫,想来也都是没用的。”
永宣帝点点头,赞同何总管这话。若不是这样的情况下自的安全还算有保障,他恐怕就要直接不计后想办法除容昭和祝子翎。
但即如此,永宣帝还是眉头紧锁:“但他们毕竟是亲王和王妃,朕不可能什么时候都能避开他们。”
容昭要参与大朝会,永宣帝也没办法张嘴就不许他去。一些宫宴、节日、祭祀类的,也不可能刻意剔除掉堂堂亲王和王妃。
终究都是隐患。
何总管也想得这一节,犹豫片刻后,心翼翼:“皇上若是不愿见厉王和厉王妃,不如……许厉王前去就藩?藩王无诏也不得回京,只要这二位不在京城,皇上多少年都不用见他们。”
永宣帝闻言沉默皱眉,没有立刻说话。
他自知把容昭他们赶出京城是最安全的,但以前永宣帝都是意不许容昭在外地多逗留,要人呆在京城,把他跟西北军隔开。
容昭在京城不能带多少私军,又在自的眼皮子底下,永宣帝这才能放心一些。要是让容昭去就藩,对方在封地上干什么他都不知,多半也管不住,万一与那十几万大军勾连造反呢?
以前永宣帝只担心容昭掌控西北军太深,如今却是人在京外担心他利用兵权造反,人留在京城又担心他跟他的那个男王妃直接弑君,完全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永宣帝沉默良久,最后叹口气,摆摆手,“朕再想想吧。先把他们和旭儿这桩情过再说。”
誉王的处置办法定,这件是大势已定,至直接参与的尹月儿,都没有被人放在心上,永宣帝挥挥手,让人将其和其他被誉王支使参与这件的喽啰一起秘密处死,以免此再泄露出去。
唯独明兰郡主,虽也被卷入,但却没受惩罚,永宣帝还不得不让人安抚她一番,再旁敲侧击不许将情透露出去。
明兰郡主虽单纯,但好歹也是皇家郡主,尹月儿说出真相后就意识自被牵连进一桩大|麻烦里,又惊又怕,对永宣帝的暗示自是连忙表示会守口如瓶,后慌慌张张地回英王府。
明兰郡主不是个脸上藏得住的,一回去被英王看出不对,问出情真相。
英王自不像女儿那么单纯,很快就从明兰郡主的话里出什么,皱眉对明兰郡主说:“你是为什么突想去帮那个尹月儿?”
明兰郡主诺诺:“女儿就是有人在说她的,觉得很可怜……”
“谁说的?”
“……在美食城坐在我旁边的人说的,我不认识……”明兰郡主神情沮丧,“女儿太倒霉,恰好说这就想帮个忙,没想一个卖唱姑娘后面还有那样的阴谋……”
英王冷着脸,“倒霉?谁知那人是不是故意说给你的。”
明兰郡主一愣,“父王?”
“我说你要把这个咋咋呼呼爱出头的性子改改,不没准就会惹祸上身!都知你是个不就去给人出头的傻丫头,只要让人在你旁边说两句可怜的话,就能引你去跟厉王妃对上,多划算的买卖!”英王沉着脸,“你性子太直,想得又少,脾气还大,冤枉厉王妃,必定要害得咱们府上跟厉王结怨。”
“虽看起来都是亲王,但厉王你父王我可不好得罪,时候咱们的处境就麻烦!”
明兰郡主得心惊,“不……不会吧,谁会故意这么干?”
英王冷哼一声,“还能有谁?那卖唱女不是誉王一手安排的?咱们要是跟厉王结怨,也只能再倒向其他皇子借势,时候恐怕也是他得利。”
“算盘倒是打得精明!”
明兰郡主明白英王的意思,顿时神色惊诧,忍不住不满:“二堂哥怎么能这样?!”居利用陷害她,还要牵连她父王!
亏她还一直觉得誉王这个堂哥很不错呢,比晋王他们都要亲切好接触,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更不用说跟凶赫赫的容昭比。没想表面看起来最为君子的誉王居这样暗算她!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后记着离誉王那帮人远着点。”英王沉着脸说。
以明兰郡主的性子,实在太容易被人利用。誉王既起这种心思,他们必须得防范着点。要不誉王身边那些心眼多的人,他女儿哪里斗得过,时候多半就跟这回一样,轻易就要进人家的陷阱。
“还有你这不脑子就轻信人的毛病也该改改,这次是那厉王妃机敏,不誉王的算计多半要得逞,时候你这一时‘善心’就要把英王府都搭进去。”英王沉声教训明兰郡主,“最近就不要往外跑,在家读书收收性子,以后遇别这么冲!”
英王向来护短,原本已经习惯给明兰郡主解决麻烦,但他没想一个的卖唱女竟牵扯两个实权皇子,而且还涉及皇家的丑闻,这搅和进去已经不是他能轻易护住女儿的范围!英王想心惊不已,这回铁心要给明兰郡主扳一扳性子。
明兰郡主闻言神色顿时郁闷下面,刚想要撒娇求情却被英王呵斥住。这次英王说什么也不让她轻易过关,脸色严肃,还要找严厉的姑姑看着她在家读书习礼,明兰郡主最终也只能蔫蔫地认命。
英王:“明天咱们去一趟厉王府,去给人家个歉。”
“啊?”明兰郡主一怔,“怎么还要去厉王府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