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的乔锦月听到这里,已忍耐不住心中的酸楚,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哽咽道:“他这是在拿自己砸挂呀!”
“受了那么重的伤,忍了那么久的煎熬,他竟这么云淡风轻的拿自己来调侃,他是真的不在乎了吗?”
“唉!”胡仲怀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不是不在乎了,是放下了。师兄热爱这个戏台超过生命,只要能重回戏台,其余的都是镜花水月。”
“我们说相声的就是如此,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玩笑都能开,但其实心里比谁都重情。”
“师兄亦是如此啊,你看他台上风轻云淡,谈笑自如,台下的举步维艰,痛入骨髓只有自己知道。”
乔锦月拭去了眼角的泪,满腹的心酸化作了骄傲,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顾安笙。
傲然道:“因为他是顾安笙,这是他骨子里的坚韧啊!这就是台下看客们爱戴的顾二爷,他对得起这个戏台,对得起看客的厚望!”
乔锦月从侧幕看着顾安笙台上的身影,他虽面色苍白却容光焕发。
他还和以前一样,长身玉立于戏台之上,眉目含笑,光风霁月,红口白舌评古论今,山海收入腹中藏。
或许比起从前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他现在更多了一份淡然与超脱,似乎是历经生死后的悟性。
凤凤涅槃,浴火重生,他真的做到了,他是台上闪耀的星光,在那三尺戏台上熠熠生辉。
在前乔锦月看来,现在的他比从前的他更令人钦佩。
一场相声讲完,顾安笙已口干舌燥,可他却执意要多说几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侃侃而言:“我这次受伤能这么快的痊愈并上台,离不开身边所有人的关心和照顾,也离不开诸位的爱戴与支持。但是有三个人,我要隆重感谢一下。”
“一位是我的师父,我受伤这么久以来,是师父一直鼓励我,陪伴我,虽然我差一点瘫痪,但是师父一直没有放弃我。”
“我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师父对我说,就算我不能说相声了,他也会教我说书,无论如何都会让我上台。因为师父的这句话,让我调整好了心态,才得以迅速恢复的。”
“虽然现在我重新站起来了,已经不需要师父教我说书了,但是师父对我的恩情我也不能忘。”
“还有一位,是站在我身边的这位,长久以来一直陪伴我的搭档。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要瘫痪一辈子,再也不能说相声了。”
“但是我不能耽误我的搭档,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能让他因为我而误了自己。我一直劝他离开,但是他依然没有离开,一直在等我,等到今天我们重回戏台。”
“现在一切都好了,再多的苦难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站在台上为大家说相声!”
林宏宇微笑:“我们之间不需要说感谢,风雨沧桑走过了这么多年,我等候你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