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闭了闭眼,压下不稳的心绪,复说:「过几日,王爷伤势渐好,准我出府吧。」
江驰禹愣了愣,一时没明白容歌的意思,哑声:「王府住的不好?」
怎么突然要离开了。
「不是。」容歌轻轻摇头,「王爷待我很好,我很感动。」
容歌已经把心丢在渊王府了,再继续下去,她也怕万劫不复啊,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的身后,还有璃王旧人。
这代表着什么,容歌比谁都清楚,一旦东窗事发,她逃不了。
「本王还可以待你更好,不要走了。」
容歌说:「这就是我同王爷的约定,给我一年时间,身边的近卫王爷收回去,我的事你也不要再插手,我会时刻惦念你的。」
「那一年之后呢?」江驰禹问。
「一年之内或许会发生很多事,很多很多足以让王爷看清我的事。」容歌惨惨一笑,目光柔和下来,缓声说:「如若那时,我与王爷还能彼此惦记,那么我想换个身份再进渊王府。」篳趣閣
就像江驰禹在西郊猎场说的,他想把渊王妃的位置留给她。
江驰禹的心狠狠一痛,「那一年之后,你就不怕本王不再惦念你了吗?你要同本王两不相干,你要一年,太久了。」
容歌微低下身,直视江驰禹的双眼,主动抬手去触他的下巴,温声说:「若是王爷真不惦念我了也没关系,情一事往往后劲太深,若我还能无恙,换我来纠缠你。」
江驰禹蓦地抓住容歌的手,说:「有些事,本王想告诉你。」
你已经纠缠过本王一次了,哪能次次都是你。
容歌公主未免太霸道了。
他恨不得把所有的真相都告知她,可话未出口就被容歌挡了回去,容歌说:「王爷不必现在同我说,会有最合适的时机,要我同王爷敞开心扉。」
江驰禹额头的烧退了,可心口的烧却把他焚了个尽,他不由得想,时机未到,到底何时才是那个恰当的时机呢。
整整四年间江驰禹不是没有尝试过,他在汉州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命,他不想在汴京的容歌收到自己的死讯,所以硬是撑了一口气。
回京后用人参吊着精神也要入宫,他没见到容歌,悄悄递了消息入公主殿,得到的答复是「世子远些,公主嫌你晦气」。
……晦气。
江驰禹当时就懵了,他回到府中病情加重,一口一口的吐血,没两天就听说容歌公主力挺谏臣,让圣上重重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