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禹吃痛也没松开。
容歌真想给江驰禹一拳,可拳头抬起来又舍不得,心口刀剜一样的疼,换成了去捧江驰禹的脸。
江驰禹还能笑出声,语调温柔低旎,「发起脾气来怎么还咬人呢。」
容歌哽声,「你是不是想瞒着我死在外边。」
「……」江驰禹愣了,当即做小伏低狡辩,「舍不得。」
容歌更难受了。
江驰禹被小心的拖进了屋,脚后压的稳,不敢让容歌看出他的虚浮。
「皮肉伤而已,已经让府医处理过了,不妨事的,」江驰禹僵硬的坐下去,平和道:「这不好端端的嘛,你别心疼。」
容歌背过身咬着唇,眼尾的疲惫一扫而空,遮在阴影下的余红是那般心惊肉跳,按在药箱上的手指快要抠进去,她再忍。
江驰禹骗她……竟还要骗她。
「歌儿,」江驰禹来之前确实让府医仔细诊断过,确认自己的伤都不致命,脉象乱是乱了点,但昨夜经了事,心绪不宁也情有可原,以为容歌还在担心,道:「本王真没事,是不是回来晚了,你不想理我了?」
平复好情绪,容歌回过头直视江驰禹,眼尾的薄红愈发的娇艳,似上了层重重的胭脂,她就那般一动不动的看着江驰禹。
江驰禹弯唇对她笑。
喉间哽动,容歌溃不成军的垂下眸,两步过去,没有明着问,只说:「还疼吗?」
江驰禹摇头,「不疼,本王又不不冲锋,有泽也护着呢。」
容歌心更酸,说:「来,我看看伤。」
听到这,江驰禹总算疏了一口气,容歌没发现他紫金丹病发的事,眼下事态紧急,可不能让她日夜提心吊胆了。
帝王家世代相传的秘药,怎会有解药之法,逆天而行,能多活一日都赚来的。
江驰禹乖乖脱了衣裳,容歌看到了他浑身的伤,左肩肿了老高,骨头一按就知是错位重接的,还有背上的剑痕,容歌一处处摸过,那骨头真不知断了几根。
明明很疼,却还一声不吭。
「我要是让你在府中养两日,你肯定不愿,」容歌蹲下来,给江驰禹喂了颗药,望着他说:「那一晚总行吧,今夜回府歇着。」
江驰禹动了动唇,他脱不开身啊,京中还乱着。
容歌又说:「你不回来,我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