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宋通一向智谋颇多,而且还都很有效,崔希逸此时听到他的话,心中即便仍存无奈和疑虑,也已觉得宽慰不少。
两人再说了一些杂务,不禁提到了仍在凉州东郊的孙诲。
崔希逸也说接到牧马监的书牒,里面涉及到孙诲的内容时,多有夸赞之语。
宋通连声称好,再笑着说:“待战事安定,是否可以让孙四郎与李氏定真完婚?”
“倒也不急。孙四郎身负罪名,总要立下功勋,才好再提他们的亲事。”崔希逸也笑了起来,随后说道,“孙四郎也说想要赶赴战阵,你以为如何?”
稍作考虑之后,宋通暗自想道:即将到来的这场大战,因为异常重要,也就会异常凶险难料。而且,孙诲毕竟立功心切而会心态失衡,若要强自去到战场,或许可能会有意外。如果是这样,孙诲与李氏定真的婚事,岂不是两人都是悲戚?
这样考虑,宋通表示不必让孙诲亲自陷阵,而是做好后勤,同样也可以获得勋赏。
见爱婿考虑问题周详,崔希逸感到很满意。
再仔细打量了一下爱婿,崔希逸抑制住内心的波澜,对他淡淡地说道:“六郎,你准备何时去到天雷场?”
宋通立刻拱手回道:“三天之后!”
想着爱婿又要与爱女离别,前去奔赴凶险的战阵,崔希逸的心中,再次感慨:虽说选定宋通为婿,是自己很满意的事。可宋通毕竟总是亲赴战阵,那自然是凶险至极的。自己尚且有这份担心,更不必提宋通与崔三娘子这对新婚夫妻了。
也站起身来,崔希逸拉住宋通的手臂,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宋通见崔希逸的情绪激动,就赶紧主动说道:“请岳父放心,宋某一定会倍加小心的。”
“嗯。”崔希逸神色安定下来,看着宋通说道,“六郎不仅英勇,更还机智。总是要亲赴战阵,你被倍加小心就是。”
连连道谢后,宋通拱手和他道别。想着离别总是令人感伤,宋通也就不再多说,走去门口,掀开绵门帘。
寒风顿时扑来,宋通连忙侧身出去,正要放下绵门帘,已见到崔希逸微笑着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