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梨也没深究其间含义,只当是他怕郁氏来问责。
“不过郁姑娘现在既然进了我这院子,空手而归,倒也不是我晓青衣的做派,不若这样,我给你个小小的提醒,其他的,要姑娘自己去想法子了,求人也好,独行也罢,那都是你的事。”
郁清梨眸子放亮,当下千恩万谢。
晓青衣摆摆手:“无碍,便当是谢过姑娘替我去四味楼买这鸡的谢礼吧。”
“敢问姑娘想问的是不是关于东洲洪涝之事?”
郁清梨点头如捣蒜,晓青衣神秘一笑,瞧着郁清梨那崇拜的模样解释道:“若是有心,便会知道郁姑娘这铺子来了不少东洲北边的伙计。”
郁清梨竖起大拇指,无不钦佩,这晓青衣还真是心细如丝,继续听着。
“你想查东洲,不如偷账本。”
“账本?”郁清梨不解,晓青衣笑着点头称是。
“赵忠那老贼有一密本,里面记录他这些年的不义之财。”
顿了顿,他又道:“按理来说,是没有人会自找麻烦,留有罪证的,他这账本的缘由我不说,郁姑娘是个聪明人,也该明白。”
郁清梨点头,她自然知道赵忠背后还有更强劲的靠山,而这账本,便是他们二人分赃需要的公证,只是那靠山谁,尚在猜测中。
晓青衣道:“每月初三,他都会同那人身边的亲信会面,交换东西,这次本应派身边亲信去送,只是突然不知为何改了计划,赵忠要亲自去送,初三他会路过三里坡一家汤泉宫,想必会在那里借宿,带的人应该不多,为了掩人耳目,会有一人扮作他,八抬大轿走正路去,对外只称上香礼佛。”
郁清梨拧紧眉心,心下生疑:“他要送谁,需得这么小心翼翼,那人是不是在朝中有着... ...”
却只见晓青衣已经笑着站起身,抖落身上的碎屑,打断了郁清梨的后话:“姑娘回吧,我有些倦了。”
既已下了逐客令,郁清梨哪好再继续追问,只能依依不舍的起身拜别。
看到小童将她送出了门,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晓青衣才朗声道:“公子还不出来?”
黑衣男子自里面出来,全身裹挟冷气,那手背在身后,一双剑目直直望向晓青衣,下巴微抬:“先生到底还是要将她扯入其中。”
晓青衣又继续坐了回去,将郁清梨杯中水倒掉后扣上,才懒洋洋道:“非也,公子这话说的无道理,怎是我扯她?分明是郁姑娘自己入的局。”
“纵然她自己执迷,先生又何必同她讲真话,叫她一个小姑娘去犯险?”黑衣男子诘问道。
晓青衣带着深意笑笑,将茶具摆正,才悠悠然:“公子这是怨我?”
黑衣男子不语,便是默认。
室内温度忽然很低,二人推杯换盏间,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暗流。
晓青衣也认输,无可奈何的解释道:“公子以为郁姑娘不够机敏,做事不深思熟虑,殊不知,她却是思考良久方来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