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见过上差。”张未易感觉到这个领头的人实在不是一般人,和自己十分熟悉的李祖白在这个人面前,连大话都不敢说一声,毕恭毕敬,说明这个人的品级非常的高,高到让这李祖白不敢喘大气的地步。张未易觉得自己的机遇来了。

“呵呵,上差?对了,张未易,你既然是这段城墙的防守百户,那么,也该对这段城墙很熟悉咯?”杨改革打算实地考察城墙,正缺个人给自己讲解。

“回上差,下官每天在城墙上巡视,要说对这城墙,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张百户十分在行的回答杨改革的话。

“那你说说,这城墙有多高?有多厚?”杨改革打算考考这个人,虽然自己对城墙有一个大致的估计,不过,却没有实际的数字。

“回上差,这个说起来也简单,也复杂。”张未易说道。

“又简单,又复杂?这个怎么说?”杨改革问道。

“回上差,要说整个北京城的城墙,那不是一样高的,这城墙,又分内城,外城,这高度又不一样,这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城墙的高度,又是不一样的,所以说比较复杂,不过要说简单点,下官巡守的这段城墙,高三丈七尺六寸,底座厚五丈八尺三寸,顶厚三丈九寸三尺……”说道数据,这个张百户倒是一张口就来。

杨改革觉得这家伙还不错,起码知道自己工作的地方的一些数据、情况,还没到一问三不知的地步。

“嗯,不错,其他城墙,我也就不问了,既然你是这里的巡守,那我就考你几个问题,看你能不能答得上来。”

“上差有什么事只管问,下官有问必答。”张百户很高兴能和这位贵人说得上话,这位贵人,看样子,还挺谦和,挺好说话的,只是不知道这具体的身份是什么,这别人没有透露,他也不好问,贵人是在太“贵”了点。

“如果现在有人来攻城,你怎么看?”杨改革想问一下这个守城的家伙,对敌人的攻城如何的看,有什么看法。

张未易听了杨改革这位贵人的问话,随即就笑了起来,道:“呵呵,不是上差说笑吧,攻京城?想这京城乃天下中心,天子统御四方的地方,什么人胆子大到如此的地步,敢来攻这座城,这个,上差,恕小的不敢言论。”张未易被这位是上差的问话吓了一跳,来进攻京城?是谁吃了豹子胆?天子脚下,皇城根,来攻击这里?谁的脑袋长得太多了?议论这种事,这是要掉脑袋的啊!

问话失败,杨改革有点郁闷,今天要搞这第一手资料,看来,不容易啊!

“这个,最近陛下不是要严查奸细?严防门禁吗?就是说,上面对这城墙防守很重视,所以,才有了我过来过问一下这城墙的事,……这上面要求实地察看,实地的过问一下驻守的将士,所以,我才问一下你,你尽管按照事实说,不要怕,要是你说得在理,可靠,有什么建设性,一旦被上面采纳了,你这飞黄腾达的时候,也就到了,当然,如果你胡说,胡扯一通,和其他人说的对不上,那等待你的就是掉脑袋,懂吗?……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做这种推测吧?上面有心要过问这京师的城墙防守,看看有没有缺失,看看那里需要补遗漏,所以,这才来了你这里,你以为,我没事会随随便便的跑到城墙上来来问一个小小的百户吗?呵呵,我看你还算顺眼,希望你把握住这次机会……”杨改革使出了忽悠大法,使劲的忽悠这位张百户。

这位张未易张百户觉得今天自己是真的碰上贵人了,真的要飞黄腾达了,根据这位贵人说的,这是上面要求检查城防,过问一下城防有哪些缺点,过问实地情况,这位贵人使的都是千户,那这位贵人的上面,岂不是皇帝?张百户的心“砰砰砰”的跳得厉害。自己真的是走运了,遇上这种贵人,看来,祖坟真的是冒青烟了。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一切必定在真实禀告上差……”张未易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东西都告诉这位上差,好让这位上差看重自己,看重自己的建议,这样,可是直通皇帝啊!要是皇帝能念叨到自己一下,那自己都该受用无穷了。

站在一边的李祖白一副羡慕得死的表情,知道张未易这家伙时来运转,和皇帝攀上关系了,日后,怕是要真的飞黄腾达了,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钦天监这种“官牢”里走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