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谢轩铭不高兴了,硬邦邦说。
别把我当小孩,他欲说。
然而季升先一步开口,抢断他的话语。
“我很担心你。”
季升皱着眉,认真看着他:“谢轩铭,你对未来完全没有规划,这样不行,很让人担心。”
他说着,莫名有些上火了。
“你可能觉得,我卡里有一万块,我想怎么用怎么用,我今天冲动花了明天再挣,这是件小事,但其实不是……这反映出你对人生的态度是很敷衍的,你才十七岁,翘课不学习玩乐队可以,但要退学,就超出‘任性’的额度了。这不好也不可以,我不赞同也不允许,如果你真要退学,那青出便不再欢迎你,你明天,不今天就退队,滚回学校老老实实去给我上课!”
谢轩铭喉结滚动下。
季升语气严厉,摆出十足的长辈姿态,啰嗦地教训人。
作为一个叛逆的十七岁少年,谢轩铭觉得自己理应不爽。
然而事实上,谢轩铭很爽,他爽得不行。
他一方面怀疑自己脑袋在昨天被打坏了,挨骂还这么开心,另一方面又抑制不住地雀跃。
季升在担心他。
谢轩铭心头一动,季升的话语如港口化冰时露出的第一波海水,冰冰凉凉泛上来,带来春日的气息。
谢轩铭忽地悟了,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爱做傻逼事的叛逆少年。
如果反叛与不成熟能换来担忧和爱,谢轩铭愿意被叫一辈子混蛋小孩。
季升在长篇大论中间停顿喘口气,横眉准备继续教育面前这一月不到就学坏成瘪三的小主唱。
谁知他话音未起,刚才还如石头般倔的叛逆少年忽然一抽鼻子,软软开口:“好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