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年......怕是要有些变化。她拟写花名册的时候,根本没有将祁衍写进去。
沈问歌看着那行字,不由得搁置下笔,将纸揉皱扔在一边。
她已经在为自己谋求后路,又何必再去招惹祁衍。只是,之前留下的习惯,她要一一改过才行。
沈问歌俯身案前,又重新起笔,写下一封信。
接下来的一日,沈问歌在画舫上安排了最后的布置,忙的连水也来不及喝一口。谢若卿跟在她的身边,偶尔会给她纠错,或是递上水杯。
沈问歌调笑他很适应丫鬟的身份,他却只说这样,这样可以换救命的药材。
这孩子直白的让人哑口无言。
不过她倒是觉得,这比什么都不说终归是好些的。只是再问他是什么病症,她可以为他请大夫的时候,他不发一言,明显的不想开口说其中原因。沈问歌倒是也不想逼迫他,顺其自然就好。
在终于将一切完成之后,沈问歌在岸上望着张灯结彩的画舫,甚是满意。
谢若卿就站在她的身侧,依旧丫鬟打扮,有人看过来,就会发现,这个不知谁家的丫鬟,还摆着一张臭脸。
“你为什么要做这......望月楼的掌柜呢?”回去的路上,谢若卿终是问出了困扰自己几日的问题。他本想说这肮脏的烟花之地,想了想还是说了望月楼。
“你没有打听到我是沈家的女儿?有银子闲的罢了。”沈问歌望着映红天边的晚霞道。
谢若卿没有再说话,这话一看就不是出自真心,像是糊弄三岁小孩的。
没想到,在打道回府时,不知沈问歌想起什么,忽的道:“我倒是想做一辈子的沈家小姐,可是人总是身不由己的。”
之前是,现在也是。
这话像是在对谢若卿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谢若卿看着沈问歌的侧脸,仍旧没有说话。
在他们跨进府内,一个孩童扎着双啾,蹦跳着跑过来,是谢承。
在谢承还没扑过来之前,谢若卿衣袖中的手握成拳,哑着嗓子,和沈问歌道:“你之前不是问我想不想做官吗?我......”
他这话还未说完,谢承被脚下的裙子绊倒,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大声哭了出来。府中顿时热闹起来。
谢若卿看着急忙赶过去的沈问歌,袖中握着的拳头,终是松开。只有泛白的关节,在昭示着他的用力。
罢了,反正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