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哪有什么新鲜事。”布木布泰又换了一个话题,道:“战国时,楚国攻伐韩国,韩国派使者到秦国求助,秦宣太后说‘以前我伺候先王的时候,他把一只腿放在我身上,我就感觉快被压死了,可是他把整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却觉得一点都不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好处’,明白了吗?天下人、天下事,便是一个‘利’字罢了。”

苏茉儿愣了愣。

她知道随着形势的变化,娘娘的处境渐渐有些像秦宣太后。

秦宣太后本是楚人,入秦成了秦惠文王的媵妾,是秦昭襄王之母。后与义渠戎王私通,并为其生下两个儿子……

最后,她引诱义渠王入秦,杀之于甘泉宫,秦国趁机发兵攻灭义渠。

苏茉儿不确定的是,布木布泰想要如何做。

她心中忧虑更甚,低下头小心地提醒道:“可王笑……未必是义渠君。”

“是啊。”布木布泰微微一叹,道:“谁是秦,谁是义渠戎,便看山西这一场仗了……”

……

博洛已率军抵达了忻州。

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下令休整,同时观察着王笑的动向。

“王笑不守忻州,却驻兵于山腰,是打定注意随时遁入山林了。”

“他一向是这样奸诈德性,不敢堂堂正正决战。”

博洛摇了摇头,道:“我们八万大军南下,他不过五千人。不可能与我们正面决战的。”

他指了指沙盘,又道:“他扼守要冲之地,壁垒森严。要攻破他的防线不难,费时费力。却难以歼灭他。这是阳谋,他想拖我们的时间。”

蔡家祯应道:“但他应该比我们更急,只要我们能击败唐节,他早晚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