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柱吓得差点没从床上跳下来,村头巷尾都在传这事。他也知道自己疏忽了,先去旁敲柳大夫,听了半天也就听懂了两词,“受惊”、“发热”。
受惊先不说,但发热这事可大可小。前两年隔壁大队还有发热烧坏脑子的。江芝人再不好,可人家里还是有能管事的爹和三个立起来的哥在那站着。
良柱也不敢瞒邝深,趁着他姐带孩子回娘家,骑着他姐的自行车去报了信。
“没。”邝深问他,“你怎么在这。”
“晚上仲哥找我,让我帮他收点东西。刚好顺路,我想着跟你同走一段。”良柱捏了捏冻得发红的鼻子,打死他都没想到他邝哥出来的这么慢。
要不是知道邝深明天还上工,他都以为邝深今晚是不准备走了。
良柱吸了吸鼻子,似闻到了空气里飘着的若有若无的饭菜味。
“邝哥,你有没有闻见什么味?”良柱仔细地嗅了嗅,“好像是有人炒的辣椒?这什么人家啊?深更半夜还吃饭。”
邝深往外扯草纸的手一顿。
第7章 鸭蛋黄
站在他旁边的良柱自是注意到了,眼睛瞬间亮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邝哥,叔起来给你做饭了?”
是的,良柱也知道他们家都是邝统包揽家务。
“不是。”
邝深也有点饿了。
本就是干的力气活,晚上没吃饭,又折腾了一晚上,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不过他常年挨饿,受饿时间久,也就耐饿了。
“那是婶子做的?”
邝深拧开饭罐,从里面拿出一个还有些烫手的玉米面馅饼递给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