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好不容易能重新聚在一起,这些都不是多大的事情。
纪时安只是没想到,她会让他感到烦。
顾晏恒烦她。
纪时安被他一句话打蒙在原地,唇线逐渐绷直,一脸空白地定在原地。
她脑子里下意识地重复着刚才听到了那句话。
——没想跟她闹什么,只是现在不想看到她,看到就烦。
冷淡的低音下带着明显的不耐。
以她对顾晏恒的熟悉程度,纪时安就算没有看到他说这句话的表情,也猜得到他说这句话的模样。
纪时安觉得顾晏恒这句话像是在她身上按下了一个开启按钮,轻而易举就让她把从昨天开始努力压着的各种混合的情绪开了一个口子,像是趁她不注意豁然在她胸口的不知道哪个地方撕了一条裂缝,所有释放的情绪都争先恐后地一股脑开始往上涌,不由分说地漫过大脑和胸腔,堵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觉得想了一晚上怎么跟这个人说上话的自己像个笑话。
任庭:“怎么下来了,时安?”
话音落地。
背坐着的男人整个人似乎一滞,连脊背都僵硬了一瞬。
纪时安被那股气堵得难受,皱了皱眉,收回视线,摆了摆手示意你们继续,然后转身走开。
只是脚下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下一瞬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拉住了。
纪时安没回头看,只挣了挣手腕,没挣开。
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