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想回来,沈炼就不是一个人回来了。”朱厚熜鄙夷道,“那厮说话跟放屁似的,也就你信了,真觉得咱们在他心中很重要啊?呵呵,他李青真正在意过谁啊……”
黄锦垂下头,有些失落。
“去,唤陆炳来,咱们才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他李青只是个外人,管他回不回来……该吃酒吃酒,该过年过年,少了他,日子还不过了?”
“哎,是。”
黄锦挤出一个笑,颠颠儿去了。
……
……
就如朱厚熜所说,有没有李青,日子都是照过不误。
有黄锦,有陆炳,朱厚熜并不寂寞,儿子接手了一部分事务,没能让他轻松多少,却也给他枯燥的生活,带来了一丝趣味性。
不过,朱厚熜仍是有一种浓郁的孤独感。
黄锦、陆炳是发小,是朋友,却不是知己。
放眼满朝,也就严嵩顶得上半个知己,能跟上他的思路,能与他同频,余者,皆是蠢货。
至少,在朱厚熜的标准里是这样。
与之交谈,简直是对牛弹琴。
徐阶倒是不蠢,不过升任首辅的他,已经没了严嵩在时的状态,朱厚熜瞅他也挺烦的。
放眼满朝,没一个让他瞧得上眼的,朱厚熜不可避免的思念起李青,正如他说李青的那句“口嫌体正直”。
有时候,也会思念远在金陵的儿子……
朱厚熜想再去一趟江南,去见一见儿子,也好好放松放松,顺便再揍一顿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账东西。
怕晚了,就揍不到了。
奈何,新太子也是个蠢货……
独孤的老道士得了厌蠢症,瞅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是蠢猪笨牛,性格越来越孤僻。
也就是言传身教儿子时,有些耐心,余者,就剩下黄锦能与他好好相处。
陆炳是个大忙人,没办法如黄锦一般,日日陪伴左右。
时光悠悠,秋来,秋深……
大明的赈灾力度越来越大,钱粮拨付眼都不眨,国库、内帑的储蓄,肉眼可见的减少,不只是朱载坖心疼,户部也愁的不行……
奈何,这种事上没办法唱反调。
不仅是政治正确的因素,还怕逼反了灾民,沦为背锅侠。
随着国帑的空虚,朝会主题也逐渐变成了如何创收。
眼瞅着大明公司财政状况每况愈下,诸多大员也急了,整日点子不断,只是在朱厚熜看来,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馊主意。
整的大家都挺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