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哥姓杨!"
这话来得又急又冲,惊得王建国往嘴里送的酒碗都停在半空。
少年却不管这些,又往前凑了凑,棉袄袖子扫过杨怀喜的膝盖:
"还得让人一听,就知道咱俩是亲兄弟!"
杨怀喜的心猛地一缩。
记忆里那个在破庙冻得发紫的婴儿,不知何时已长成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少年,此刻正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摸豆子的头,却在半空顿住——这孩子,终究是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跟哥姓杨......"
杨怀喜喃喃重复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烟袋锅里的火星彻底熄灭了,他却浑然不觉,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旧斗笠上,那是当年在黑市讨生活时买的,斗笠边缘还留着豆子补过的针脚。
"得让人知道是哥俩......"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暖意。
"有了!"
火光照亮他突然发亮的眼睛,仿佛点燃了整个冬夜:
"我叫杨怀喜,"
他一字一顿地说,手掌重重按在豆子肩上。
"你就叫杨怀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