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纲淡淡问道:“两天一打会打坏吗?”
老头子一愣:“那倒是不会。”
黎纲不假思索道:“那就两天一打。”
老头子嘀咕着疯子,抱起酒葫芦就要走,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嘱咐道:“莫要与我那徒弟提起你那义子的真名,他们二人有渊源。”
黎纲颇有些讶异,点点头应承下来。
老头子名叫蔡岐,如今世上知道这个名字的人没剩下几个了。
按辈分,黎纲应该是要叫他一声世伯的,常年云游世上,这乱世里居然没被害掉性名,对于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洛京出现,黎纲只能感叹天不亡老头子,更不亡他黎纲。
俞纹理早在李遗身上见过“酒仙”,黎纲自然也知情,在蔡岐这里更是得到了验证。
蔡岐也很惊讶那个酒肆少年居然有这么多的奇遇,更是感叹这个天下实在是太小了。
蔡岐离开后,对外一直称重伤未愈的黎纲将手中的信件狠狠揉成一团,点燃。
“黎祥。”
黎祥鬼魅一般出现在身后。
“备一个火盆,我要设祭。”
黎祥脸上罕见地露出为难神色,破天荒劝阻道:“侯爷,侯府一举一动都被盯着...”
“设祭。”
黎祥无奈应允。
黎纲将袁筝也请了出来,二人就着一个火盆,不设灵位,默默地化纸钱。
一直到火盆中只剩下黑色灰烬,黎纲难言哀容,主动也是首次向妻子说起了宛阳发生了什么:“虎良臣一直都不是我们的人,我故意让他去对付梁犊,梁犊也果然阵斩了他。立功心切的严时要不是跑得快,也要被梁犊师弟格杀。至于梁犊,他是故意被俘的,作为交换,我让黎长山悄悄保下了一对少男少女,这件事,连那两个莫名其妙来到洛京的孩子都不知道。”
袁筝忍不住张大了嘴巴,眼里控制不住地泛出泪来:“不该告诉我的。”
黎纲摇摇头,继续道:“于荆今天也死了,你许是不晓得他,一个可敬的人。”
袁筝看向那个火盆,倒在丈夫怀中哽咽道:“那你这是,为梁犊,还是为于荆?”
黎纲默默又化了一份纸钱:“为他们,也为自己,为所有身不由己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