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温瑾潼受到刺杀之后温北君对整个温府的防卫都上了一个档次,花重金雇了不少高手,更是把曾经一直在汉地潜伏的刘三喊了回来。
林庸清楚刘三的身手,比自己差不了多少,可是却被一击毙命,连警示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死去,对方绝对有高手,甚至可能有宗师水准。
“二十三人。”他默数着地上的脚印,突然听到主院方向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林庸的肌肉瞬间绷紧,像张拉满的弓,整个人弹射而出。
燕翎刀几乎碰撞出了火花,林庸怒喝一声,横刀劈出。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要不是他的刀上还沾着血液,林庸好像都感觉不到方才的交手,一切好像都是他的错觉。
他已经知道了来的是什么人,就和十年前他刚刚到温北君门下的时候一样,他的妻儿就是丧命在同样的人手下,是魏国皇室豢养的死士,个个都有着二流上等,甚至有一流身手的影卫。
主屋的烛火还亮着。碧水坐在窗边的绣架前,手中的金线在红绸上绣出半朵莲花。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惊醒了摇篮里的温瑾潼。婴儿安静地睡着,小手攥着一片不合时令的枇杷叶——那是今早从院中那棵树上飘落的,本该在三个月前就落尽的叶子。
当林庸破门而入时,碧水的银针一颤,针尖刺破了她纤细的指尖,一滴血珠沁出,滴在莲花中央,像极了花蕊。
“林先生?”碧水的声音很轻,但已经站起身挡在了摇篮前。她的目光扫过林庸染血的衣摆和紧绷的下颌线,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绣架。
“影卫来了。”林庸扯下墙上的墨色斗篷扔给她,“至少二十人,刘三已经折了,吴管家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