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拂袖研墨。
攻城战,纵然有内应,还需要攻城器械。
而他们三军之中,不管是公孙瓒,还是张济,都是统御骑卒出身,所领也都是骑卒,少有攻城拔寨之功,而夏侯渊则是攻克过萧关等城池。
且,算是给予其一功,还西府军遣军南下之情。
毕竟,对于陈槐,还有监州尉在益州部署而言,取巴郡并非难事。
第四军团,根本不需要来荆州攻略巴郡,既然来了,便是为天子解忧,为他这个平南将军攒功。
徐荣书信发往襄阳之际。
江陵往东八十里,长江下游的孱陵。
一艘舰船之上,庞德公心神不宁,望着划过江面的鱼线,蹙眉道:“黄承彦,如今云梦泽正在备战,我等运输辎重于江陵,你怎么还有闲情钓鱼?”
“尚长兄。”
黄承彦神情平淡道:“你怕了?”
“谁能不怕。”
庞德公拂袖道:“那可是陛下,还有刘子初这个黄毛小儿,竟敢如此针对元安,还好早已死去,可悲荆南四郡之军西渡,令临沅风声鹤唳,蒯子柔直接将刘度三人下了大狱。”
“悲?”
“某可不觉得。”
黄承彦眉宇一扬,说道:“他们是大幸,至少有了一条活路!”
“承彦兄。”
庞德公拉来一个马札坐下,朝着身后瞥了一眼,低声道:“你不会是监州尉在荆州的细作吧?”
“何解?”
黄承彦诧异道。
“庞统,还有月英。”
庞德公捏着胡须,叹道:“某这些时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照陛下的性子,焉能令其扬名洛阳,并拜入公羊稷下,所以某猜测荆襄士人有人为暗间,而陈吏是你找的人,陈吏,陈国之吏,某猜的可对?”
“倒是聪明!”
黄承彦淡笑道:“不过,刘巴还真没冤枉人,元安也是!”
“咕嘟。”
庞德公顿时咽了口唾沫。
他是荆襄庞家的家主,怎么不知家中出了大汉忠臣啊?
黄承彦侧目道:“所以,荆南战事有变,你儿在横江津必危。”
“无法。”
“怪某与他没眼界。”
庞德公神情复杂,叹道:“某等这一脉,未来若是元安不死,必定落于其手,庞统及冠之后再分出来,如此才能保住庞姓啊!”
“是如此!”
黄承彦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