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紫芙与宋易安同行至一宫殿外。
宋易安放手,又叮嘱:“芙儿,若有事便派人来寻我,万事先忍一忍……”
或许想到,她大抵是忍不下来,又补充:“下手轻些,给我留些善后的余地。”
上回宁赤光那般裸身躺在大相国寺香台。
宋易安扛住官家的压力,将她摘了出来。
范紫芙瞪他一眼,轻喝道:“只要她们不太过分,我自然会好生相与。”
“易安这般说,倒好像我爱惹事一般。”
宋易安见她面色不快,赶紧改口:“我说错话了,只不过这宫规森严,是我担心过度了,芙儿自有法子应对。”
范紫芙轻推他一把,催促:“赶紧走吧,旁人都盯着。”
宋易安哪管旁人目光,又恋恋不舍多看了几眼。
直至张穆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拉扯,扬声:“宋相!再看,要不惠淳夫人将你带去那女眷席面得了!”
“整日在府上还看不够吗?”
范紫芙抿嘴笑着,朝张穆与吕俭点头行礼。
吕俭站在宋易安身后,向她回礼,遂转眸看向别处,一副不太熟的表情。
范紫芙略抬眉,只觉这吕俭心思深沉,又不苟言笑,实在与宋易安太像,难怪能惺惺相惜。
只是,这般情谊在利益面前亦不堪一击。
范紫芙对宋易安挥挥手,头也不回跟着宫人走入深宫。
“还看啊,宋相,人影儿都没了。”张穆见宋易安站立不动,调侃道。
宋易安转过身幽幽道:“张将军与夫人如何相处?可有她越是不在意你,你越发在意她是否在意你?”
张穆茫然看着他,遂对吕俭说:“我怕是认错人了,这位相爷倒是世间罕见,这把年纪了,搁这与我论少年郎的情意绵绵。”
吕俭淡笑不语。
张穆见他不搭话,遂道:“你这孤家寡人自然不懂这夫妻之事。”
他又对宋易安说:“宋相,末将曾亦是有过你这般症状。”
宋易安定睛问:“你亦有这般烦恼?”
张穆点头答:“自然!从前杀敌多了,中邪了,便是你这样!”
“你这样,得请禅师来驱驱邪!”
宋易安横他一眼,提步向紫宸殿走去。
“张将军,今日亦话多了。”吕俭提醒,亦跟随宋易安而去。
张穆左右一看,旁的官员低头窃笑,遂吼声:“看什么看,赶紧进殿,还让官家等你们不成?”
遂追着那两人而去。
女眷宴席离紫宸殿远了许多,范紫芙没来过这皇宫,但亦知,太后多在延福宫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