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使，星神意志的代行者。令使力量大于命途行者。

范闽蚯点头：“类似我们的神。”

黑塔眯起眼：“哦？你们也有星神？”

“有一个。”范闽蚯的声音忽然变得肃穆，“祂叫【永恒】，命途是寻找永恒的文明——或者说，找到让文明永恒的办法。”

黑塔的瞳孔微微收缩：“继续说。”

范闽蚯抬起手，动力甲的关节发出金属摩擦声：“而我，就是祂的令使。”

舱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黑塔忽然勾起嘴角：“有趣……太有趣了！你们的‘永恒’星神，祂是怎么定义‘永恒’的？”

范闽蚯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祂说……”他低声道，“永恒是在矛盾中前进。”

黑塔思考这句话，而后说：“你的神也是蛮有意思的。”

黑塔的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全息投影，虚数公式如藤蔓般生长。

"既然你提到了你们的神......"她歪头看向范闽蚯，"那你知道支撑这个宇宙的基本结构是什么吗？"

范闽蚯的动力甲发出轻微的嗡鸣："我们的学者称之为'亚空间潮汐'。"

"哈！"黑塔突然拍手，"我就知道平行宇宙的命名总是这么......缺乏想象力。"

黑塔不知道，范闽蚯并不来自平行宇宙，而是平行宇宙域。

她打了个响指，整个舱室突然陷入黑暗，取而代之的是一棵倒悬的巨树投影。

"看好了，菜鸟令使。"黑塔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这是虚数之树——所有确定性的世界线都生长在它的枝干上。"

范闽蚯的机械义眼微微闪烁，他看到无数枝叶间漂浮着熟悉的星球：

他的故乡也在其中一枝末梢。

"而这里——"黑塔指向树根处翻涌的银色海洋，"量子之海，一切概率与混沌的垃圾场。当某个世界线烂透了，它就会......"

她做了个掉落的手势，"噗通。"

范闽蚯突然站起身："等等，那片正在枯萎的枝干......"

"哦？眼力不错嘛。"黑塔眯起眼。

黑塔的指尖在全息投影上划出一道灼痕，虚数之树的枝干顿时燃起数据火焰。

"看清楚了，装甲先生。"她敲了敲正在燃烧的枝干投影，"这就是『毁灭』纳努克的杰作——祂的令使们像蛀虫一样啃食世界线，直到某个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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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突然炸开一团像素化的蘑菇云。

范闽蚯的机械义眼收缩成针尖状："你们就这样看着它们被毁灭？"

"不然呢？"黑塔耸肩，"每个枝干上的世界线都有数十亿平行变体，少几个无关痛痒。"

她突然凑近，"除非......你们那儿不是这样？"

范闽蚯的呼吸阀喷出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蒸汽，却转移了话题："那个银色海洋......量子之海，它能吞噬整个枝干？"

黑塔眯起眼睛，但顺着他的问题继续："理论上可以。不过——"

她突然放大投影，量子之海的边缘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存护』克里珀的琥珀壁会卡住坠落的世界线，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