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网粘住飞蛾。"范闽蚯接话，动力甲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所以星神之间会互相制衡？"

"聪明！"黑塔打了个响指，投影切换成星神关系图，"『巡猎』追杀『丰饶』，『同谐』吞噬『秩序』，而『虚无』......"她撇嘴，"在一边说风凉话。"

范闽蚯的义眼突然锁定投影角落："那个被马赛克遮住的星神是？"

黑塔的笑容僵了一瞬："『终末』末王，预知所有世界线结局的讨厌鬼。"她突然关闭投影，"说到这个——"

舱门突然滑开，阮·梅抱着培养皿探头："小塔塔，你的第1749号实验体把模拟宇宙啃了个洞......咦？"

她的目光落在范闽蚯的动力甲上，"这位是......新款的自动机兵？"

范闽蚯肩头的机械蜥蜴突然竖起尾巴，冲阮·梅喷出一串火花。

黑塔扶额："看来有人要提前退场了。"

阮·梅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盯着地上仍在旋转的微型齿轮，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有意思...这不是本宇宙的造物。"

黑塔快步上前，高跟鞋精准踩住那颗齿轮："解释一下？"她的指尖已经按在了紧急隔离按钮上。

范闽蚯的机械义眼闪过一道红光："只是...纪念品。"

他肩头的蜥蜴突然解体，化作数百个青铜齿轮悬浮在空中，组成了某个陌生星系的投影。

"够了。"黑塔突然拍碎投影，"我讨厌谜语人。"

她的指尖亮起虚数编码的光辉，"要么说实话，要么——"

"我是来学习的。"范闽蚯突然单膝跪地，动力甲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哀鸣，"关于...星核。"

开始编造了。

舱内温度骤降。黑塔和阮·梅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阮·梅轻轻放下培养皿，里面的生物正疯狂撞击着朝向范闽蚯的那侧玻璃，"星核可不是什么...纪念品。"

范闽蚯抬起手，动力甲的掌心裂开一道缝隙——一颗被琥珀包裹的微型星核正在其中脉动。更惊人的是，琥珀内部封存的不是虚数能量，而是某种齿轮状的奇异结构。

"我们叫它'文明种子'。"他的机械音带着古怪的韵律，"当某个世界线注定毁灭时，【永恒】就会..."

"就会把文明做成标本？"黑塔冷笑，"这招'存护'克里珀早玩过了。"

"不。"范闽蚯摇头，"是让它们在齿轮里...继续进化。"

阮·梅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范闽蚯缓缓站起身，动力甲的嗡鸣声逐渐平息，眼中的红光也柔和下来。

"冷静点，两位。"他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我只是个旅客，对你们的世界没有恶意。"

黑塔的指尖仍悬在隔离按钮上方，但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旅客？带着星核的旅客？"

"它很安全。"范闽蚯合上掌心，琥珀星核的光芒随之隐去，"至少比你们实验室里那些暴走的模拟宇宙稳定。"

阮·梅眯起眼睛，培养皿里的生物终于安静下来，但外壳已经镀上了一层金属光泽。

她轻轻敲了敲玻璃："你刚才说……让文明在齿轮里继续进化？"

"字面意思。"范闽蚯的机械音带上了一丝无奈，"但解释起来很复杂，不如……"

他抬起手，齿轮重新组合，悬浮的投影变成了一幅动态画面。

某个文明的历史在齿轮间流转，从蛮荒到兴盛，再到毁灭，而后又在新的齿轮中重生。

"……让我用行动证明？"

黑塔盯着投影，沉默了几秒，最终哼了一声："行吧，装甲怪人。但如果你敢在我的地盘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