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颈间的冰槐花纹烫得像是要灼穿咽喉,联军剑气撞在结界上的轰鸣声里,陆锦年突然用染着龙血砂的手指戳我腰窝:"师姐,你的元婴宴红绸怕是得挂到镇魔渊去。"
晨露壶喷出的冰火在天穹烧出扭曲的婚契纹路,我反手将沾着丹火的发带甩向第七棵槐树:"这时候还惦记聘礼单子?
不如想想怎么用掌门命牌泡茶——风影!"
燃着罪证之火的车辕应声砸进云层,正在崩塌的镇魔渊阵眼投影在灰烬里。
紫嫣的冰刃突然调转方向,将联军剑气折射成漫天星斗。
我趁机咬破指尖,把混着元婴灵力的血珠弹进晨露壶。
壶嘴喷出的不再是丹火,而是三百六十五枚刻着各派徽记的玉牌。
陆锦年发尾扫过我锁骨时轻笑出声:"师姐这是要把婚宴办成鸿门宴啊?"
"是自助宴。"我捏碎两枚玉牌,看着其中流淌出的灵脉秘境图,"三天内拜访完十二峰七十六洞,用他们的秘库钥匙换投名状——紫嫣,你负责给每个拒客的掌门送半截婚契残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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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峰顶的晨雾沾着拒霜花的毒,我第五次被守门弟子用"掌门闭关"搪塞时,袖中的冰槐枝突然疯长成伞盖。
那个捧着茶盏的玄衣修士在结界后冷笑:"顾姑娘请回吧,我们赤霄宗从不与......"
"与身负七派秘库地图的人谈生意?"我故意让晨露壶漏出半缕龙血砂的气息,看着他手中茶盏突然蒸腾起水雾,"或者换个说法——贵宗藏在苍梧山南麓的二十七处暗桩,够烧几壶碧螺春?"
山门在身后重重合拢,我摩挲着腕间新添的灼痕苦笑。
这些天被泼过的冷茶都能填满镇魔渊,最离谱的是寒鸦洞那位女长老,听说我要借阅他们的护山大阵图谱,直接启动了三十六道困龙阵。
"要不咱们改行卖婚书?"陆锦年不知从哪棵树上倒挂下来,发梢的龙血砂滴在我手背,"方才路过程掌门府邸,他们家护院说姑娘要是肯交出冰槐木心,聘礼单子能添三艘云舟。"
我拍开他快要蹭到我鼻尖的脸:"那你不如把自己塞进礼箱当添头......等等!"晨露壶突然剧烈震颤,壶嘴指向西南方某处山坳——那里本该是空置的灵田,此刻却浮动着至少筑基后期的灵力波动。
风影燃着黑焰的身影从云层俯冲而下:"主子,赤霄宗暗卫跟踪我们七里了,要烧吗?"
"烧半截袖角。"我摘下鬓边将谢的冰槐花弹向空中,"记得留块绣着他们宗徽的布料,正巧缺块擦剑的软绸。"
第七日黄昏,当我被九嶷山拒之门外时,紫嫣的玉步摇突然迸发出刺骨寒意。
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守山人刚说出"请回",整座山门的霜花都凝成利刃指向他咽喉。
"顾星澜。"沙哑的女声从山道传来,穿着烟紫色道袍的少女踏着阵法光纹走近,发间别着七枚星轨银簪,"家父说若你能解开璇玑棋局,紫霄阁三百弟子任君差遣。"
我盯着她掌心的星辰残局,晨露壶突然发出欢快的嗡鸣。
陆锦年用龙血砂在空中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兔子:"师姐,这棋局看着像你上次烤焦的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