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再次响起。
匈奴俘虏们惊恐地求饶,但汉军不为所动。
他们挥舞着兵器,将匈奴俘虏一个个斩杀。
鲜血在草原上流淌,汇聚成一条条小溪。
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笼罩着整个天野。
黎明的天光渐渐破晓,第一缕阳光洒在这片草原上。
然而,初升的阳光并未带来一丝温暖。
反而与匈奴人的鲜血互相映衬,将草原染成了一片诡异的红色。
吕布转头看向身旁的宋宪,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打扫战场。”
宋宪双手抱拳,高声应道:
“末将领命!”
随后迅速起身,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士兵们清理战场。
收敛汉军将士的遗体,缴获匈奴的兵器、粮草等物资。
吕布目光如隼,凝视着匈奴王庭的方向,心中的战意如熊熊烈火,丝毫未减。
他猛地一拉缰绳,赤兔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吕布随即调转马头,向着匈奴腹地继续进军。
他的身姿在草原上显得狂暴且不可一世,世间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并州狼骑的马蹄。
匈奴自内徙之后,一度野心勃勃地踏入汾河流域。
大汉强盛,他们老老实实服兵役,为汉室镇守边疆。
如今神州鼎沸,匈奴贼心再起。
他们的铁骑所到之处,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给大汉边疆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随着并州的崛起,飞将军令匈奴胆寒。
他们干脆远迁至河套地区的上郡,试图休养生息,积蓄力量
但匈奴的本性难移,他们畏惧吕布的威名,不敢轻易进犯并州。
却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南方的河东。
匈奴人频繁南下劫掠,使得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河东田园荒芜,村落破败,百姓流离失所。
吕布决心扭转局势,斩截道:
“我发誓,必须将匈奴彻底铲除干净,恢复大汉的安宁!”
……
河东,安邑。
徐晃听闻卫凯死讯之时,手中正擦拭着心爱的开山大斧。
他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身形猛地一震,手中的布巾悄然滑落:
“卫公他……遭此不测了?”
徐晃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与卫凯相识以来的种种过往。
卫凯的沉稳、睿智以及对河东百姓的拳拳之心,皆历历在目。
葬礼当日,安邑万人空巷。
百姓们自发地涌上街头,身着素衣,面容哀伤,为卫凯送行。
长长的送葬队伍,如同一条哀伤的河流,缓缓向着城外涌动。
徐晃身着黑色长袍,神情凝重,他混入人群之中,一同为卫凯送行。
一路上,他看着周围百姓的神情,心中愈发沉重。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上前,声音颤抖地道:
“卫公啊,您是我们河东的大英雄,永远都是!”
“若不是您,河东大地,不知要遭受多少苦难。”
说着,老者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周围的百姓们也纷纷放声痛哭,哭声在官道上回荡,撕心裂肺。
徐晃静静看着眼前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卫凯曾为河东百姓,所做的一切。
在匈奴围城之时,卫凯挺身而出,不惜以身犯险,与匈奴和谈,只为换取百姓的安宁。
如今,他却因吕布的误解,命丧黄泉,实在令人惋惜。
“卫公他……”徐晃欲言又止,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满心的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贾逵从人群中走出,双眼红肿,满脸泪痕,显然是痛哭了许久。
他走到徐晃身边,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懑:
“温侯行事,太酷烈,太霸道了!”
“卫公一心为了河东百姓,忍辱负重换来和平,却落得如此下场。”
“这叫我们如何能接受?”
徐晃仰天长叹:“卫公已逝,一切皆已无法挽回。”
贾逵眼中满是激愤,大声道:
“温侯乃恶贼、逆贼、乱贼!众目睽睽之下,竟悍然杀害卫公。”
“朗朗乾坤,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他怎可如此肆意妄为!”
徐晃伸手示意贾逵噤声,压低声音道:
“先生,谨言慎行,不要为自己招惹祸端!”
贾逵义愤填膺,情绪愈发激动:
“怎么,足下听闻卫公惨死后,还要去投奔温侯?”
“你且仔细想想,温侯的所作所为,可值得我河东义士效忠?”
“他罔顾卫公为河东百姓所做的一切,草菅人命,如此行径,与残暴的匈奴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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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道:
“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卫公与匈奴和谈,实乃大事,却并未经过朝廷的同意。”
“若不是借助温侯的威名,如何能震慑匈奴,达成和谈?”
“卫公此举,虽有其苦衷,但于朝廷于温侯而言,确有不妥之处。”
贾逵不以为然,狠狠地瞪了徐晃一眼,反驳道:
“此言差矣!分明是温侯公报私仇,他与河东卫氏,早就有怨。”
“卫仲道多好的读书苗子啊,就是身体差了一点,平白无故遭受温侯羞辱!”
徐晃摇了摇头,耐心道:
“温侯纵横沙场,威名赫赫,其志向远大,绝非那小肚鸡肠之人。”
“他一心想要荡平乱世,恢复大汉的太平,对匈奴的侵扰更是深恶痛绝。”
贾逵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大声道:
“不管足下如何为温侯辩解,我都无法认同他的所作所为。”
“卫公为了河东百姓,鞠躬尽瘁,却落得如此下场,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徐晃身处哀伤的氛围中,心中的天平悄然开始倾斜。
温侯此举,当真太过残暴。
卫公一心为河东百姓谋福祉,即便和谈之举有违温侯的理念,可罪不至死。
难道温侯当真如贾逵所言,十恶不赦吗?
安邑百姓们,依旧沉浸在对卫凯的深切缅怀之中。
或痛哭流涕,或低声诉说着卫凯生前为河东所做的诸多善举。
百姓言语间,满是对卫凯的敬重以及对河东卫氏的感恩。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仿若密集的鼓点,重重地敲击在人们的心弦上。
原本还沉浸在悲痛中的百姓们,瞬间如惊弓之鸟,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他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匈奴铁骑肆虐的恐怖场景。
一时间,恐惧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人群开始慌乱地涌动,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大家莫慌!稳住!”贾逵挺身而出。
他的声音虽不算洪亮,但此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
贾逵挥舞着旗帜,组织慌乱的人群:“先弄清楚状况,切莫自乱阵脚!”
人群的慌乱稍有缓解,但紧张的气氛依旧如阴霾般笼罩着整个队伍。
徐晃迅速反应过来,警惕地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支军队正朝着安邑疾驰而来,军旗在风中烈烈作响。
仔细辨认后,徐晃发现竟是汉军。
他心中一松,随即大声喊道:
“大家莫怕,是汉军!”
这一声呼喊,如同一剂定心丸,让原本慌乱的众人逐渐稳定下来。
不多时,汉军已至城下。
为首的宋宪,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策马向前。
看着城内略显狼狈的众人,豪气地笑道:
“这是闹哪般,如此大阵仗?”
贾逵看着宋宪,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道:
“恶徒,你来干什么?”
宋宪微微皱眉,依旧保持着几分笑意,朗声道:
“我乃温侯帐下校尉宋宪,河东如今是温侯庇护之地,任我纵横!”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足下什么身份,敢来管我!”
贾逵心中愈发不满,不禁上前一步,直视宋宪的眼睛,反驳道:
“河东义士,能够保护好家乡!何须温侯假以援手?”
宋宪冷笑一声,反问道:
“匈奴肆虐的时候,河东义士在哪里?”
“那时你们可曾挡住匈奴的铁骑,护得百姓周全?”
徐晃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无从说起。
的确,在匈奴的铁蹄下,河东百姓遭受了巨大的苦难。
卫凯虽努力与匈奴和谈,但终究未能从根本上解决匈奴的威胁。
徐晃的抵抗力量,更是显得微不足道!
贾逵满脸愤慨,灼灼的目光直射向宋宪。
他猛地伸出手,指向棺材,义正辞严地喝道:
“河东义士在此!卫公一生为河东百姓殚精竭虑,他虽身死,但其忠义精神长存。”
宋宪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狂妄至极:
“哈哈哈哈,你们指望着一个死人,守护河东吗?”
贾逵见宋宪如此张狂,怒不可遏。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宋宪的话气得不轻:
“你……你这恶徒,竟敢对卫公如此无礼!”
周围的百姓们,原本就沉浸在对卫凯的悲痛之中。
此刻听到宋宪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心中的怒火也被瞬间点燃。
他们纷纷握紧拳头,怒目而视,脸上的愠怒清晰可见。
“不得对卫公无礼!速速赶走狂徒!”
百姓们的怒吼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向着宋宪扑面而来。
就连一向沉稳的徐晃,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看向宋宪的目光中充满了责备。
在大汉的传统观念里,向来以死者为大,对逝者应怀有敬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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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宪这般公然侮辱卫凯,实在是违背了公序良俗,也难怪众人如此愤怒。
就在众人怒目而视,气氛剑拔弩张之时。
宋宪突然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随后漫不经心地从马鞍旁解下一个布袋。
随手丢在地上。
“哗啦”一声,布袋散开,一颗头颅滚了出来。
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迅速笼罩了整个官道。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头颅面目狰狞,双眼圆睁,仿佛还残留着生前的恐惧。
“匈奴左贤王呼厨泉头颅在此!”宋宪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