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关于立储的争议刚刚有所平息,栖岚殿中却传出了一则震惊的消息。大皇子突然上吐下泻,高热不止,皇宫上下一片哗然。
吕美人不知道是在哪里听信了谣言,急得方寸大乱。在她的心中,大皇子是皇室的唯一希望,是南祁的未来。她抱怨老天不长眼,如此折磨这唯一的皇子。同时,她还请求独孤彻请术士进宫作法,希望通过神秘的力量驱除大皇子的病魔,让大皇子尽快康复。
独孤彻虽然也担忧大皇子的病情,但他深知,术士的法术并不能治愈疾病。然而,为了安抚人心,稳定局势,他只能暂时同意让术士进宫施法,同时请御医进宫,为大皇子诊病开药。
坦率地说,大皇子病得十分蹊跷。按理说,已经过了一周岁的孩子,即便是冬日里寒凉受了风寒,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种症状,还昏迷不醒。
夏侯纾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为了避嫌,她只好将这个想法藏在心里。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任何的猜测都可能会引发混乱和骚动。
在一个阴冷的早晨,一位江湖术士步入了皇宫的内廷。他刚一踏入这片禁地,便大声呼喊起来,声称宫中妖孽作祟,导致大皇子久病不愈。
夏侯纾听到这位术士的言论,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的存在,如果有,那也只是人类心中的恶念在作祟。这些江湖术士的言论,对她来说,实在是不值一信。然而,纵使夏侯纾这样想,其他人却深信不疑。
吕美人听到术士的话后大为震惊。她征得了独孤彻的同意后,立刻下令将后宫中的妃嫔全都召集起来,让那位术士一一施法,找出究竟是谁在暗中伤害她的儿子。
这个命令一下,整个后宫顿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祭坛设在临水亭,事关大皇子的安危,无人敢推辞不去。
夏侯纾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其他嫔妃都已经差不多都到了。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那位拿着把桃木剑,又唱又跳的山羊胡子术士,她心里暗暗鄙夷。不过是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山羊胡子是铆足了劲,烧香、念咒、施法样样精彩,唯恐别人说他表演不佳。再看一众嫔妃,有的淡定自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有的心存焦虑,大概是怕山羊胡子乱说话;还有的一脸惊喜,完全把这当做一场表演。
夏侯纾踏入临水亭,环顾四周,只见其他嫔妃已悉数就座,她觅得自己的位置,优雅地落座。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手持桃木剑,又唱又跳的山羊胡子术士身上,内心不由得涌出一股轻蔑。不过为区区几百两银子,他竟如此兴师动众,烧香、念咒、施法,每一项都做得有模有样,唯恐别人说他表演得不够精彩。
她瞥了一眼在场的嫔妃们,有人从容镇定,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有人焦虑不安,大概是担心山羊胡子术士会胡乱说话;还有的人满面惊喜,将这场视为一场精彩的表演。
夏侯纾心中冷笑一声,于是转过头去,看向坐在中央的独孤彻。他的脸上带着疑惑和忧虑,沉默不语。坐在他旁边的吕美人则焦虑地看着摇篮里被防风纱帐罩住的大皇子,还不时地瞥两眼正在作法的山羊胡子。
今天这场所谓的驱邪之举,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夏侯纾并无多少兴趣,她只希望它早日结束。她的心思逐渐飘到别处。
突然间,山羊胡子哈出一口气,四周预先备好的纸钱和符箓瞬间被点燃,火苗飞速扩散,吓得众嫔妃尖叫着四散奔逃。
夏侯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所震撼,但她的内心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明白这只是一场装神弄鬼的表演。
反观独孤彻,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颤动。他的眼神坚定而沉稳,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惊险的场面。或者说,身为帝王,他必须保持冷静和镇定,即使面临泰山崩于前、黄河决于顶的危机,他依然能保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姿态。这正是他统领国家、驾驭群臣所必需的品质。
夏侯纾在心中暗自窃喜。然而,当她转过头去,眼前出现的情景却令她惊愕。一把桃木剑凌空劈下,剑锋冷冽,直冲她的头顶。她的双眼瞬间瞪大,惊恐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把剑,只见它在离自己只有一寸的距离时,戛然而止。
山羊胡子对着她大声喝道:“妖孽,还不快现出原形!”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
周围一片寂静,几乎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
夏侯纾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紧盯着她,仿佛她真的是术士口中的“妖孽”。类似的情况,她在娘胎里就已经历过,但今天的局面确实让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