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西班牙流感传染后,她妈妈就被外面的两个男人扔进阁楼,任由她自生自灭。
安妮加快了动作,迅速做好肉汤,切好黑面包,然后将食物放到银质托盘里,端出厨房。
杰克和瘸腿男人正瘫在沙发上,无聊地翻阅着不知从哪儿找出的报纸。
当坐到餐桌上,尝了一口饭菜后,杰克突然“呸”了一口,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盐放多了!”他猛地揪住安妮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撞向墙壁!
安妮的泪珠簌簌落下,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要发现她怀里偷藏下来的那片面包!
温热液体顺着额角流进她的嘴角——是咸的。
尽管口里不干不净地嫌弃着炖肉不够热,蔬菜汤太咸,但杰克和瘸腿男人还是狼吞虎咽地将食物吃进大半。
等两人骂骂咧咧回房后,安妮才敢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扶着楼梯,一瘸一拐地上楼。
“妈妈……”她试图将从两个男人碗里刮下来的最后半勺肉汤,喂进女人干裂的嘴唇。
床单下的女人躯体轻得像落叶,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妮额头上的伤口,却固执地扭过头,拒绝进食。
“妈妈,求你吃一口,求你吃一口……”安妮红了眼眶,声音里带着哀求。
“叩——叩叩。”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平静、有礼貌,却连续不断。
安妮冲下楼时,杰克正提着煤油灯站在门厅。
昏黄的光影在他瘦削的五官上跳动,将他的面容映照得愈发狰狞可怖。
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声音低沉而冰冷:“磨蹭什么!开门!”
安妮不敢迟疑,赶忙去开门。
杰克站在她身后,目光警惕地注视着门外的动静。
手中的煤油灯微微晃动,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门打开的瞬间,寒风裹挟着雨丝呼啸而入,瞬间扑灭了煤油灯的火光!
安妮后退半步,瞳孔映出了一位站在门外的女人。
她有着精致的五官,轮廓柔和,仿佛从古典油画中走出的美人。
然而,她的肤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像是从未见过阳光。
她的金发在风中轻轻飘动,手腕上有一条暗红色的伤疤,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蠕动、修复。
杰克的目光瞬间凝固,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的嘴巴慢慢张大,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喘息:“你……”
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不对,不可能,你已经被我扔进了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