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看着詹姆斯带来的众多资料。
伸手,将那张【艾玛·克劳馥的私人信件】拿起来。
摩挲着上面的“暗红色裙裾”、“陛下”等字样。
纸张上陈旧的墨水味道。
不自觉将她带回了一百多年前,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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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11月,伦敦东区。
雨滴在煤气路灯的昏黄光晕下织成细密的银丝。
整排维多利亚式联排屋在雨夜中沉寂如墓。
长街拐角处,传来报童嘶哑的叫卖声。
安妮缩在房间里,翻阅着油墨未干的《泰晤士报》。
头条标题刺眼而醒目——
《西班牙流感死亡人数突破二十万》
外面忽然传来门锁被踹开的巨响!
红木地板发出空洞的回响。
安妮全身一抖!
却不得不放下报纸,鼓起勇气打开房门迎出去。
“小耗子!”高个男人“杰克”把沾血的布袋甩上雕花茶几,声音里带着不耐烦,“做饭去。”
安妮看着杰克从布袋里掏出半块黑面包和一个罐头,朝她扔来。
她捡起食物,一溜烟缩进厨房。
厨房的瓷砖上,残留着前主人匆忙撤离的痕迹。
打翻的锡罐滚在角落,脱水甘蓝的碎屑洒满橡木案台。
安妮踮起脚,取下挂在墙上的铜锅,动作熟练却带着一丝颤抖。
炉火跳跃,映亮她手腕上的淤青。
“咕噜咕噜——”
罐头炖肉与脱水蔬菜在铜锅里翻滚,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窗外的雨丝斜斜打在彩色玻璃窗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安妮的恐慌被食物飘荡的热气稍稍熨帖。
但她的心依旧悬着。
香气飘起时,楼上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那是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