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九月下旬的一天,天气小雨,秋意凉凉。
江畔坐在她的小屋里认真的画画,旁边还冲了两杯速溶咖啡。
秋风透过窗户吹的人身上凉丝丝的,江畔抚了下头发,剪短的头发长长了点。
她在原来的世界考研那会把一头长发剪短的,自此就没再留过长发,进了农科院跟着农业教授们一起整天泡在基地里,哪还顾得上臭美。
她的博士导师是当时非常有名的关于土豆技术研究中心的主任,也是个女的,头发留的比她还短。
江畔受她影响挺大的,在一件事上专注的时候,自然就会忘记别的事情。
比如此刻,江畔光顾着画对面那位累到要翻白眼的模特,咖啡都凉掉了。
终于某一刻,作为模特的薛卉受不了了,叫苦连天道:“将盼,我可以动了吗?我快要累shi了,我的腰围臀围都很累,连我的瞳仁都累。”
江畔正画的顺手,果断拒绝,“不行。”随即笑,“什么腰围臀围瞳仁的,真有你的。”她懂薛卉的意思,整个腰的一圈加上整个屁股都累,就连眼珠子也累。
薛卉愁眉苦脸,“我真的坚持不住了。”说完直接站起身活动筋骨,摇头晃屁股还不忘转眼珠子,更不忘愤愤道:“你简直就是个撒旦。”
短暂呆住,江畔思忖了一下,“那你还是回去吧。”
赵翠萍说不过是多双碗筷没什么辛苦的,她让薛卉走那天,送人家到机场。
“江畔,”赵翠萍对纠正薛卉发音孜孜不倦,指了指她手上的雨伞,“有没有可能这个就是雨伞?”
江畔对这些没什么追求,兑了些热水照样可以喝,并对碎碎念个不停的薛卉说:“喝什么样的,反正最后都成为屎尿,你就别这么多讲究了。”又说:“想讲究回你家去,我这里满足不了你。”
江畔蹙眉,“害怕什么?”
江畔看她一眼,“别担心,这里有抑制剂,而且在这个小村庄里Omega没有,用了抑制剂睡一觉,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薛卉打开,等发现是一把雨伞的时候,她脸上充满了不理解,“……华飞为什么变成了一把雨伞?”
江畔:“?”
看着在雨中惬意奔跑的薛卉,江畔陷入了沉思。
赶紧撵她回赵翠萍他们那。
她已经没办法再想下去。
江畔身高175,薛卉比她高两公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汉堡意面牛排各种酱吃太多,体格要比江畔大了一圈,在听了她的话后,江畔不得不会条件反射性的稍稍幻想一下,如果薛卉易感期真的看见什么都想那啥的话。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江畔从屋檐鞋盒里拿了个没拆封的新雨伞,是买化肥时候送的。
最后,索性随她去,正好,让她当模特。
薛卉洗澡的时候,赵翠萍给江畔回了个电话,言语中略带责怪,江畔那个冤,同时对薛卉的理解能力感到头疼。
“?”薛卉没懂,为什么要给她化肥,但考虑肯定有江畔的理由,于是就没多问,看了眼屋外下的挺急的雨,她本想问江畔没有雨伞或者雨衣,但看到江畔在给谁打电话,出于礼貌不能打扰,想着淋雨回去也是不错的体验,于是心一横奔向了雨中。
“翠萍,”赵翠萍日常纠正她的发音,然后看了看她手上拿的包装没拆的雨伞,十分纳闷,“你会什么不打伞呀?这样的天要淋感冒的。”
薛卉是十天前来的,来这,说什么不走了,并扬言爱上了这里。
“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一把雨伞?”赵翠萍用老母亲看语文考了零分的孩子的眼神,“还有没有可能畔畔说的意思是让你回家的时候打开雨伞撑着回来?”
薛卉接过来,她不认识上面的字,问了句,“这上面写的什么?”
“回家的时候打开。”她递给薛卉。
江畔挺无奈的,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跑,总不能杀人灭口吧。
呃。
“翠萍,江畔,化肥,化掉……”赵翠萍对纠正薛卉的发音真的很执着。
“NONONO,”薛卉一脸正色,甚至抱住自己,“我害怕。”
江畔说:“XX化肥。”
提到这个,薛卉就皱了眉头,一脸失望,“将盼太坏了,她没给我任何遮挡雨的东西。”
“咖啡凉了就不好喝了。”富家Alpha的薛卉对咖啡很讲究,“早知道带个咖啡机,买些咖啡店,现磨现煮……”
“吹瓶妈妈,不可能,这是华飞,”提到这个,薛卉还挺骄傲,“为了怕华飞被雨淋到,我把它抱在了胸`前,哦,还是湿了,将盼说让我回家的时候打开,现在打开看看吧,希望华飞没有发掉。”
江畔:“……”
薛卉:“……”
赵翠萍看考零分孩子的眼神不变,“回头我骂她,你赶紧去冲个澡换上干衣服,感冒就不好了。”
拨通赵翠萍电话的江畔,刚说上一句话,正要把电话给薛卉,就看到她人已经跑进了雨里。
江畔:“……”
有雨伞她为什么不用?
薛卉浇了个透心凉,回到家像个落汤鸡一样,焉了吧唧地说:“吹瓶妈妈,我得泡个热水澡,还要喝上一杯浓浓的热咖啡。”
“你给她熬碗姜汤吧。”江畔喝着薛卉没喝的那杯咖啡,“过两天她就走了,再辛苦这两天。”
“虽然你我都是Alpha,但我的体质跟你可能有点不一样,我那方面非常的强,”薛卉直言不讳,“咱俩共处一室,易感期的我看见什么都想行那事。”
薛卉懵了一会儿,仍然不懂,“可是将盼说这上面写的是华飞,她为什么骗我?”
江畔见状,差点拿凉掉的咖啡丢她。
果断,现在就赶薛卉走。
“过两天我就回去了。”薛卉说,“我的易感期快到了,我必须得回去,要不然我怕出什么乱子。”
江畔当然会,毕竟,薛卉不认识汉字,保险起见是要亲自送她到机场。
挂断电话,江畔起身关窗,雨势渐大,还起了风,吹了些雨水进来,窗户关好,她披上雨衣,去了外面看她的庄稼。
确保土豆没有淹的地方,又去了看了大棚里的平菇,摘了些,准备晚上熬个汤喝。
从大棚里出来,回到院里,看了看狗窝里的大黄和小黑,快两个月了,两只小狗子身高体型窜了两窜,已经从小奶狗长成了青少年狗,眉宇间已经多了点英气。
“大黄小黑,晚上咱们喝瘦肉蘑菇汤,我再给你们俩弄点骨头啃。”
两只小家伙像是能听懂人话,开心的甩着尾巴。
江畔忍不住上手挨个抚摸后脑勺,揪揪毛绒绒的耳朵。
回了屋,换上干净衣服,江畔就给见月打电话。
见月正跟见广涛坐一块边看电视边说话,父女俩难得坐一块看个电视说会话,手机一响,见月不用看都知道是江畔,立马快速摁了红色键,假装无事发生,继续陪着她亲爱的老爸。
没两秒手机又响了,见月赶忙挂断,并把手机顺手掖在身体一侧。
她这一举动,让眼尖的见广涛意识到不对劲,对自己宝贝闺女他这个当爸的一向心思敏锐,马上问,“谁啊?”
见月撒谎,“哦,骚扰电话。”
“骚扰电话?”见广涛眉头微微皱了下,不确定地问,“我怎么看着来电显示有备注?”
“哪有啊,你看错了吧,”见月尽量表现的不心虚,“就是骚扰电话,要是认识的,我能不接吗?”
见广涛眨巴眨巴眼,想想也是,转而露出慈父的笑容,“做得好,骚扰电话绝对不能接。”
那年的绑架事件后,见广涛对见月的一切都非常的小心,尤其是接电话以及外出。
见月露出一个可爱地笑,“知道啦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在爸眼里,你多大都是孩子。”见广涛满心满眼的慈爱,随后视线扫了眼见月隆起的肚子,“六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