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打湿了他搭在脸上的袖口。
他喊得那么缱绻和悲伤。
已经痛失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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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心软了。我应了一声。
他好像听到了一般,嘴角挂上了一抹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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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半个晚上我丈夫对我的告白。
那曾是我生前最想要的。
如果早点听见,兴许我就会自信那么一点点,犹豫一下再去死了。
算了。
希望他明天起来后不要再瞎翻了。
不要看到别的不该看到的东西了。
我飘到他身边,假装靠着窗户,仰着头数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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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成为天上的星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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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禹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很刺眼了。
一夜睡在地板上,他浑身都很僵硬疼痛。但他不想从有着许愿气息的衣物堆里起来。
药物紊乱综合征——他垂下眸子,看着手里被捏得发皱的两张单子,笑了一声。
笑声没有停止,越来越大。
他笑了很久,直到控制不住的咳嗽打断了他的笑。
“我是杀害了你的凶手之一。”
谢时禹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昨天没穿拖鞋被杂物室的碎瓷片划破了脚。
他无暇顾及这些。
“再等等我。”他弯起眉眼,眼皮哭得有些水肿,但他笑得异常诡谲,“还有别的凶手。”
不够。
还应该有更多的人为你的痛苦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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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药也被他发现了。
我叹了口气。
他看起来又很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