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禹回了一个地址。朝年匆忙穿上外套前往那个地址。
下了车,隔着咖啡厅的玻璃,朝年看见了喝着咖啡的男人。
男人成熟优雅,脸颊瘦削了一些却显得更为凌厉,鬓角的银丝没有染黑仿佛在刻意警醒着什么,整个人有种锋芒毕露的俊美,和以前故意模糊的淡漠不同,是切切实实的具有侵略性。
他右手戴着朴素的婚戒,随意侧头看了外面一眼。
朝年猛地回头,他不确定男人看到他没有。他只知道,谢时禹同他一样撕下了面具,带着那层友谊的皮,血淋淋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们之间的交谈,不会再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突然想起来几年前谢时禹还没毕业时的风光。
那时他还内敛些,却已经是所有认识他的人眼中最优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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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谢时禹面前,还没来得及挤出一抹体面的笑。
谢时禹就把几张纸推到他面前:
“看看。”
朝年低下头看了。
他彻底牵不起唇角了。
他的丑陋和恶毒几乎全在这几张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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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抬头,朝年的目光已经变得麻木和嘲讽。
“看了。所以呢?”他近乎挑衅地话语没有激怒谢时禹。
谢时禹反而轻轻笑了一声:
“不怎么样,我爱人告诉我要做个遵纪守法的良民。”
在朝年逐渐凝固的表情中,谢时禹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钻戒,目光有些依恋,声音低沉:
“朝家的偷税证明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你手上有几条人命你自己清楚。朝家会没,但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在监狱里,痛苦悔恨地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