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李寒亭将月白剑平举在胸前,月白剑剑身十分自然得弯了下去。
看着曾外孙目瞪口呆的神情,李寒亭得意道:“老子再教你一招,瞧仔细了。”
李寒亭说完,将月白剑向巨树的下半截快速刺去,刺完后直接收招将剑扔给了叶开,问道:“刚刚这招你可知道是哪一招?”
这平平无奇的一刺瞧着实在不像是枯冢剑法,叶开只能使劲摇头。
李寒亭一脸鄙夷道:“刚刚我将白云出岫跟烟雨朦胧两式并作一招,这你都看不出来?”
叶开闻言,直接反驳道:“烟雨朦胧此招会刺出无数道剑影迷惑敌人,曾外公您刚刚只是十分平常得刺出去一……”
叶开话还没讲完,曾爷孙脚下的半截巨树直接碎成了好几十块,纷纷散落在地面上。
见状,叶开乖乖闭上了嘴巴,一脸尴尬,李寒亭冷笑一声,负手背过身去,临走前,对叶开讥讽道:“臭小子,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等自己这位强得离大谱的曾外公走远后,叶开收起了先前自暴自弃的想法,也学那曾外公,不用内力将月白剑朝身后用力甩去,然而月白剑并不似曾外公所使的那般,立在身后便开始不停振动。反而像只蚯蚓般,歪七扭八,剑身根本绷不紧。
以前叶开用出这招白云出岫,是将丹田内力转移到拿剑的手上,再传到月白剑身上,如此便可以将月白剑绷直。
一般来说这一招没有个十年功力是断然用不出来的,当时叶开重获新生后虽然开始刻苦练剑,但这招白云出岫便一直用不好,他问过自己父亲叶铸,叶铸只是跟他耐心解释道:“我娘亲你祖母传下来的这套剑法,第一式本就最难练,你爹我也是练了将近十年才可以用内力将软剑身变为直剑身。”
后面叶开之所以可以随心使出这枯冢剑法的第一式白云出岫,是因为他那次昏迷入肃王府的时候,体内任督二脉被那股神秘真气打开,凭空多了十年的内力。当然叶开现在也知道了这股真气其实是来自于自己祖母的父亲李寒亭,那股真气实则是剑气,剑气就一直藏在月白剑里。
也不知道这位身处蓬莱的李寒亭是用了何种神通,居然能用剑气将人带回到一年前。当时叶开死在那神秘十骑手里的时候,腰间确实佩着自己父亲临行前交到自己手中的月白剑。
想到这里,叶开索性将曾外公的事先抛在脑后不管,反正自己跑去问他,他也不一定会回答自己,反而很有可能又赏给自己一拳或是一脚,所以还是先专心致志练剑吧。
叶开开始仔细回忆刚刚李寒亭使出白云出岫时的画面,反复研究了几遍,才猛然发现刚刚李寒亭再甩剑得时候,手腕扭动的姿势跟自己平时出招的动作似乎不大一样。
便也学那李寒亭的样子,转动手腕将月白剑往身后一甩,这一次柔软的剑身没有扭得那么厉害,但依旧绷不直。
不过眼下已经有了成效,叶开便继续照着此法子不停甩剑,浑然忘记了时间。
当周围彻底昏暗下来的时候,叶开才停下了手上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动作,他练了整整一个下午,依旧不能将剑身绷直,但已经可以将月白剑甩在身后然后只是稍微扭几下而已。
叶开仿佛回到了自己当初开始练剑的日子,虽然很累,但是很充实,用左手揉了揉酸痛无比,已经使不上劲来的右手腕,叶开原地歇息了一会,便将散乱在地上的小木块一一堆在一起,然后双手将这些木块抱起来往山顶的居住地跑去,由于一次带不过来这些木块,叶开打算再多跑几趟。
刚跑回到营地,叶开就将手中的木堆放在那块堆放柴火的石头底下,然后转身要再往山下跑去去将剩下的木块抱回来。
刚出营地路口,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令他闻之头皮发麻的声音,不过这次语气有些平缓,“先吃饭吧,我们这里不兴九九六。”
叶开并不知道九九六是什么,但看这意思,应该是今天就到此为止,可以歇息了。
叶开松了口气,走进那间白天冒着炊烟,此时满屋子都充溢着美食香气的茅草屋,见到众人都已经围坐在了长桌边上,桌上摆了几盘菜肴,虽然大多都是素菜,但中间那一道色相俱佳的烤羊让叶开很是嘴馋。
桌边有那左手一直握着漆黑刀柄的青壮年,有那一身虎皮大衣的同龄胖子,有身穿大红棉袄的小姑娘,叶开已经知道了她叫逃逃。
有自己的曾外公李寒亭,有那被称作哑奴的羊皮裘老头子,也有那位与自己一齐意外来到这座海岛的夏日眠,
众人都没有动筷,皆是坐在原地,表情各异的望着叶开,叶开在他们不同的表情都看到了同一个词,那便是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