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隔壁的那位师兄上山巡视的时候,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摔了下去,摔断了一条腿,血淋淋的十分骇人。
清吾觉得自己碰了壁,一晚上没睡好,总觉得砚尘烬是真的要跟她断了。
跟着江铭昀下山搜寻的时候,清吾也是心不在焉的。
不过小半日,她便被江铭昀打发了回去。
清吾也不想回华光门,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便独自一人在山下的街市上闲逛。
想起自己昨夜说得要给砚尘烬买生辰礼物,挑挑选选的看中了一块漂亮的梅花玉佩。
要付钱的时候,清吾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根本没有半文钱。
她尴尬的放下玉佩,只能灰溜溜的上山。
回去的路上砍了一段树枝,想着自己一穷二白的,买不起玉的,做个木头的总可以吧?
只是清吾的手一向比较笨,还没尝试过这些小东西。
回住所的时候,远远的瞧见站在门口的砚尘烬,似乎在往院落的出口张望。
清吾一见他,顿时喜上眉梢,勾起唇来冲他挥了挥手。
少年跟没瞧见似的,转身就进屋去了。
清吾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心想:看来他是真的讨厌她了。
坐在房间的炭盆旁,清吾用小匕首一点一点的削着木头,任凭小匕首在她手上割了好几条细小的伤痕,清吾也没放弃。
原本是想雕刻成砚尘烬的样子的。
可清吾水平有限,仅能雕刻出略微能看出人形的方脸胖子。
直到深夜,清吾看着那古怪的东西,心里才不由得开始思索,要不要换点儿点简单的东西雕刻?
这玩意儿这么丑,阿烬看见了肯定会更生气的吧!
眼看到年底了,长老们也开始准备守岁事宜,江铭昀等人也被命令暂停调查,年后再说。
说到底,这一年一度的守岁算得上是门派里顶大的事情,越是办的隆重,越能彰显出门派里的风光。
和门派的风光相比,什么尸体伤患什么的都不值一提。
清吾为了给砚尘烬雕刻人像,手指上新伤旧伤叠在一起,瞧着十分难看。
小年这一日,华光门已经开始庆祝了,鞭炮声齐响,只差举办一场宴会了。
清吾想着后日便是砚尘烬的生辰,两人现在这样还闹着别扭怎么好?
天才蒙蒙亮,她便去厨房里热了牛乳回来,正打算敲砚尘烬的门,手还没敲下去,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开门,清吾讨好的举起牛乳,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却见里面走出一个模样端正的女弟子。
女弟子像是没瞧见清吾,关了门径直从清吾身边擦肩而过。
清吾顿时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傻愣愣的僵在原地。
这个时辰,一个姑娘从一个男子房间里出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清吾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儿,顿时代入感极强。
她盯着那扇关上的房门,沉默良久,又觉得这般武断的给砚尘烬按上罪名,很不公平。
于是把牛乳放在地上。
转头回去的时候,遇上了江铭昀,他盯着清吾被缠了好几圈的手指,“你手怎么了?”
清吾摇摇头,此刻只想回屋去。
江铭昀一把握住她手臂,“你自己说的,一条船,莫要隐瞒。”
无奈,清吾只好如是说:“只是想给阿烬雕个木人儿,划伤了,没事的。”
江铭昀翻了个白眼,这才松了手,他还以为和掏魂手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