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清吾越想越不对劲,心里烦躁着,匕首扎了好几回,她才稍稍清醒些。
打这日起,清吾在没出门。
一直到十二月二十五这一日,清吾起了个大早,打算给砚尘烬送礼物去。
怕自己手上的伤口吓着砚尘烬,又耗费了不少魔气修复,直到手指完好无缺。
可她自认为起得早,却有人比她起得更早。
等到清吾到了砚尘烬门口,才发现门外地上已经放了大大小小的好几样礼物。
清吾灰心的想:是了是了,她和砚尘烬闹得跟老死不相往来似的,门中的女弟子自然又活络了起来,打算把这位受了感情重伤的可怜少年收入囊中了。
她真恨不得一脚把那些礼物踢飞了。
转念一想,这好歹是旁人的一番心血,她有什么资格这般薄待?
于是乎,清吾把那枚瘦身成功的小木人放在礼物的最顶端,盼着砚尘烬一开门,第一个瞧见的就是自己的礼物。
大大小小的礼物对比一番,清吾又觉得自己送的东西和旁人的一比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显得自己很不用心,于是便去找江铭昀,打算借点钱来,重新买一样好的给他。
江铭昀问她,“你要借多少?”
清吾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玉佩,大概需要多少?”
江铭昀眼睁睁看着她在空中画了个比脸盘还大的圈,顿时皱起了眉头,“没有这么大的玉佩,我也没那么多钱。”
没有的话,清吾只能勉为其难的画小了一点,并且真的只是一点。
江铭昀不耐烦的看她,“这和刚才的那个有什么区别?”
清吾跟他争论起来,“怎么没有,我刚才画的是这样的,现在画的是……这样的,能一样吗?”
正嚷嚷着,砚尘烬从屋里出来,打开房门,眼睛都没往地上的礼物看一眼,直直的往清吾和江铭昀这边看过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热闹。
“碰”的一声巨响,砚尘烬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这一声响,成功吸引了清吾和江铭昀的主意。
江铭昀淡淡地说道:“有功夫跟我辩论,还不如想想怎么把人哄回来。”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钱袋,取了一枚沉甸甸的金子给她,“够你买礼物的了,赶紧去吧,省得叫砚师弟气得吃不下饭。”
清吾点了点头,道着谢跟江铭昀道别。
望着清吾离开的身影,江铭昀心里好不羡慕。
他如果也能有这样的机会,他真的愿意放下自己的尊严和高傲,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清吾下山的时候,遇上了正要出去采办的赵锦英等人,便一道下山去了。
一路上,几个师兄弟没少打听清吾和砚尘烬的事儿。
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做朋友,跟赵锦英来往的也都是八卦爱好者。
不过仔细一想,清吾自己好像也在其中,倒是可以理解了。
赵锦英还是护着她的,“你们几个别瞎问,吵吵嚷嚷的,吓坏了路师妹。”
萧黎嘿嘿笑着,道:“有什么关系,反正路师妹已经和砚师弟分开了,路师妹也没多伤心,有什么不能问的嘛。”
是以,又有人应和起来,“可不是,都过去了。不过依我看,砚师弟可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人,前几日我还瞧见他跟一个女修,亲亲密密的说话呢。”
这话立刻引起了清吾的注意,她皱眉问道:“什么女修?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想了想,说道:“好像就前两日,不是前日就是大前日,砚师弟说着说着还脸红来着,肯定是有问题的。”
清吾顿时觉得心头一凉,他不理睬她,倒跟旁人卿卿我我?
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几乎要把清吾烧干净了。
她只觉得当年在琅琊山巅上的那把火,都没她此刻心头上的火烧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