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喃喃道:“可是......你的毒......”
薛浪烦躁地说:“你别管了。”
这房门太单薄了,里面的争吵,外头听得一清二楚,几人大气不敢出,生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彼时天色已晚,白日里受伤的乡人不少,丁小芽只回来这一会儿,本打算替薛浪看过眼睛再出门,哪曾想几个时辰不见,他二人间就是如此光景,令她也跟着揪心。
吃过晚饭,她还要去给其他人看病,阿木自提亦步亦趋地跟着,于是晚饭过后,丁胜旁边就只剩了一个面容戚戚的镇长。
丁胜劝他:“镇长,大家只是受了点轻伤,不用过于挂怀。”
镇长却频频叹气:“哎——你怎么会知道,哎——你不懂,他们......算了。”
丁胜偏居一隅,对于别人的牢骚从来是不进耳朵,于是自顾自搬了椅子,坐到门口看斜阳渡鸦了。
黄澄澄的光洒满屋前屋后,薛浪甫一拉开门,便沐浴在了其中,可惜他本人对此毫无感觉,从头到尾都沉着一张脸,关上门走了出去。
门内,燕离腰背挺直,垂首跪着,脚边掉落的是一根坠着红穗子的麒麟鞭,陪着他陷在永夜里。
然而这一次,他必定要违抗薛浪的命令,他没有老实被关在屋里,而是找来了几个信任的影卫,让他们在暗处保护薛浪,自己单枪匹马找楚王去了。
只要薛浪能够活下去,就算之后要赐他死罪,他也无怨无悔。
时间不多了,不到十天,如果再找不到解药......他无比希望这毒没那些人说的那么致命。
薛浪还在生着无谓的气,在说句话就可能爆发的边缘,镇长高兴地站起来,又不安地原地踟蹰,最后看着薛浪走远,才如梦初醒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