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玠也觉得自己这个论断有些无趣,或者说有些底气不足,口中又说道:“当然,我听说蒙古在西域灭国无数,蒙古铁骑也非浪得虚名,自有其高明之处。不知国主能否为在下解惑?”
“那么阁下能否为我说明贵国军力几何?库中军械、钱粮又能有几何?谁善攻,谁善守,又有谁功守兼备?”赵诚反问道。
“这……”余玠被这话呛得面红耳赤,掩饰道,“我不过是一小书吏参谋而已,哪能知道这些机密之事?”
“我赵诚也不过是一文臣罢了,这贺兰国王的名头不过是虚衔。”赵诚道。
“在下观国主佩长刀,又系角弓,看上去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地文臣。”余玠道。
“哈哈!”赵诚大笑,“谁说文臣就不能执刀挽弓?你家赵大人看上去不就是一文士吗?古时人们常说君子六艺,然而我观大宋国,能有几人号称精通六艺?能文能武者少之又少。文人就应该做文事,奈何偏要掌兵,若是真知兵事,那倒还说得过去。”
余玠面色一窘。赵葵却远远地说道:“国主此言大概有些以偏盖全了些吧?”
“若是小王言语偏激了些,还请赵大人海涵。”赵诚冲着赵葵拱了拱手。
他冲凌去非使了个眼色,凌去非会意,从地上站起,操起一杆长枪,在殿中当众舞了起来。凌去非自幼练过武艺,在军中又跟枪法高强者学了一年,只见一杆纯钢之枪在他手中如同无物,上下翻飞,好不精彩。秦九见他舞得欢,心中技痒,拔出自己的长刀,与他对练起来。贺兰长刀虽与长枪比起来要短得多,但秦九的招式素来是大开大阖,如同疯子一样猛砍,砍得长枪火星四冒。
秦九虽力气大得多,对阵经验又丰富得多,然而凌去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毫不惧色,舍去枪法套路中地虚招,招招阴狠,专往秦九必救之处突刺。赵诚感叹这凌去非的招式跟自己是一路的,狠毒无比。
这两人一时难解难分,众人不停地喝采。赵葵与余玠两人看得心中黯然,心中均想:这贺兰国王身边之人虽八成是百里挑一的,却给人以朝气蓬勃之感,如旭日东升。
注1:出自曾国藩《爱民歌》。
第五十章 使宋(四)
第二天,天终于放晴。
仿佛换了片天地,用春暖花开或者春意盎然来形容并不为过,春日暖意洋洋,一改昨日的倒春寒,放眼望去一片生机勃勃。赵诚等人的心情开始好起来,大概是越来越接近目的地了,众人这才有闲情逸致地边赶路边欣赏与贺兰完全不同的景致。那赵葵却故意晚出发,与赵诚一行人错开。
“常听人言江南无限好,如今我等亲眼所见,这江南风物处处都透着富足之气。”刘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