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养伤,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忠诚与勇猛,你将会得到你应该得到地将赏。”赵诚劝慰道。
“多谢国主,若是属下早知国主欲反蒙古。应该提早多练一下武艺。方不坠了国主的威名。”曹纲道。
他这话让众人肃然起敬。
他是真心实意地感谢赵诚,然而他这种真诚的表情却让赵诚警觉。因为对于一名普通士卒来说。沙场杀敌,往大了说是保疆守土,往小了说就是为了得到土地,他们因为感念赵诚以往的恩泽,而甘愿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对蒙古人地仇恨恐怕是最重要的原因,是苦难将他们聚在赵诚的旗下。他们并没有赵诚的所谓平天下之心,正所谓一将功成百骨枯,死的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得利的却是帝王将相们。
铁穆与陈不弃两人聚在赵诚的身边,询问下一步地方略。
“仇恨冲昏了蒙古人的头脑,他们已经陷入了我们的半包围之中。你们两部,轮番夜袭,让他们得不到休息。我们还可以等,让窝阔台选择往东逃窜,他若不逃,我只好硬碰硬,用更多的牺牲来换取他的性命。”赵诚道。
窝阔台的心在沉沦,他落入了赵诚的圈套,在如此开阔之地反复冲杀,并不能让对手后退一步,相反的,却让自己地兵力成批成批地减少。仇恨让他忘记了自己眼下所能依靠的实力极其有限,他手下只剩下六千人马,十去其四,损失也巨大。
阔端擦了脸上地血迹,劝道:“父汗,敌军势大,我们不能死战。眼下,一条路是突围回蒙古,休养生息,但那样做敌人会紧追不舍;二是退回中原,召集中原的兵马再来与敌军交战,只要我们能将中原兵马点齐,不儿罕这个叛贼的死期就为时不远了。况且我们可以据居庸关或燕京城退守。”
“是啊,父汗,再晚就来不及了。”贵由萌生胆怯之心。他此前所有的骄傲都不翼而飞,这个世上也有一支军队有着不亚于蒙古骑兵的战力,也有不输于自己的勇气,和同样灵活机动的骑兵战术。
帐外时不时地传来阵阵喊杀声,忽大忽小,忽紧忽慢,让他疲于奔命和心浮气躁,而贺兰军各部却轮番休息轮番进攻。折磨着自己。他若是真下了突围的命令,又恐军心会动摇。他不甘,心中对赵诚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敌军将东边让出来,怕是设伏以待我军。”窝阔台举棋不定。
“父汗,儿臣愿领一支人马前去探路。”阔端道。
“好,我儿一定要小心,往东奔出五十里,敌若未设伏。立刻派人来报。”窝阔台命令道。
阔端刚点集一队人马,只见西方贺兰军的中军大营外爆发出人马地吼叫声,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
原来是阴山外的汪古部人加入了战场,他们从背后的突袭让赵诚的中军受到了威胁。汪古部人闻听自己的所效忠的蒙古可汗,救主心切,白天紧急点集可战之人,组成骑兵,企图偷袭贺兰军的背后。可是他们却低估了贺兰军防守的严密性。层出不穷地陷阱让汪古部人的先锋连人带马跌了进去,地上的暗桩让奔驰的战马连连被绊倒在地,马背之人被重重地甩出老远。他们如潮水一般地涌来,让中军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们也只能隔着老远放着火箭。点燃了中军的帐蓬。
汪古部人既给了窝阔台一个撤退的机会,却又无意中将窝阔台及他的怯薛军送到了不归之路。他们的出现,是赵诚没有能确定地意外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