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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言!违抗军令乃大过,何况多次?今日他可以违抗军令,侥幸脱免,他日他若是再违抗本帅的军令,怕是要害死全军将士。身为少将军,却执意如此,此风不可助长,否则必会令全军将士视军令为无物!”铁穆断然打断了萧不离的话。

“这……”萧不离一时找不到理由,这违抗军令,乃大过,而且是多次违抗,是身为统帅者最不可能原谅的大过。

“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儿子?”铁义抬头问道。

“你说什么?”铁穆怒目圆睁,以为自己听错了。丁全心说坏了。

“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儿子,我做对了的事情,你总会说我只是侥幸得逞,我若做错了事情,你总会说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从小到大,我无论做什么事情,你都会不满意,你告诉我,我该怎样做,你才会满意?”

铁义仍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抬头僵着脖子,脸上满是委曲之情。这次大小近二十余战,他自认为自己表现优异,却不料被自己的父亲视而不见,这委曲之情掩饰不住。

“你这个逆子!”铁穆被激怒了,沙盘挡在他的面前,他大手一挥,将沙盘掀翻在地,泥沙与各色小旗落得满地都是。

“铁王息怒、铁王息怒!”萧不离、丁全等人连忙一拥而上,将铁穆死死地拦住。

“我是国主亲封的少将军,他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儿子而让我当上少将军。我做对了,他会不吝赏赐,这是我自己挣来的,与你无关!我若做错了,他会要我吸取教训,再接再厉。你从来没有当着别人面赞成过我一次,我做什么都不能讨你欢心!”

铁义满腔的委曲一口气说出来。

“还不住口!”萧不离怒斥道,“铁义,站在你面前论公是你的上司,论私他是你的父亲,哪有儿子用这种口气指责自己父亲的?还不向你父亲认错?”

铁穆如一个咆哮之中的雄狮,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在军中他一直将自己的儿子当成一个部下看待,而父亲的身份又让他更加严格要求。这种严格的要求在铁义看来,显得苛刻,绝不是优待。

“你违抗我的军令,难道我就不该罚你?”铁穆强忍心中的怒火道。铁穆感到自己的权威被儿子严重挑战,他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

“要罚你就罚,何必多说?”铁义仍倔强地挺着胸脯。

“铁义功劳甚大,这过错也是有的,不如以功抵过?”丁全打着圆场。

“假如人人都犯错,都说自己以往功劳大,那么要军法何用?”铁穆不肯就此罢休,“你我都是跟随国主日久之人,如果你我谋反了,也可以将功补过?”

“这是两回事!”丁全哭笑不得,“铁王要冷静些,不要因为铁义是您的儿子,您就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