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不如暂停攻击,再寻它法!”赵松见郑奇重伤昏迷,心中挂念,众人又士气低落,只好出言相劝道。赵诚这才点头,部下们都长舒了一口气。
大帐中,赵诚和他的部下们垂头丧气。
“想我大军,横扫大漠、戈壁、白山、黑水,兵锋所指,既便遇到数倍强敌,也从未退缩过。却不料今日我大军集结于此,又占了先机,却无法再进一步,这是何道理?”赵诚问他的部下们。
众人都低着头,陈不弃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军利在骑军,然襄阳城城高池深,粮草齐备,又有重兵防守……”
“孤精心准备了这一场大战,并且是趁敌不备,却只能得到这个结果。本王如何能够就此罢兵?”赵诚打断道。
“襄阳城水陆交通众多,可以四处支援游击,攻击我江北营地及粮道,昨天从河北运来的粮草险些被烧毁,幸亏河东军发现得早,否则悔之晚矣。”田雄抱怨道。
“那你们说如何办?”赵诚怒道。这恐怕是赵诚头一次面对战局不利的局面,因为此前他虽然面临许多次恶战,但从来就没有让他如此感到为难过,这挫折感让他丧失理智。
“回国主,依末将之计,不如利用敌军尚未有援军到来之前,在襄阳西南三十里的鹿门山、城东北十里的白河口修筑城堡,控制白河、汉水及陆路交通。又在城西十里的万山筑城以断其西路,在城南三十里的灌子滩立栅以断其东路。在樊城迎旭门外汉水中,筑工事,上置弩砲,阻宋水上援军。”史天泽道,“末将这个计策,恐怕只能是久困之计,无法立刻就能拿下襄阳。”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沙盘之上,心中各自计较其中得失。
“此计虽然慢了些,但是却是良策。”王珍道,“这样一来,其他各路的战事就显得重要了。”
“如何防止鄂州、川东的兵马援襄则是一件大事。”郝和尚道,“我大军集结在此,万一宋军围魏救赵,自淮东乘船兵进我山东、河北,则将不利于我!”
“如此看来,当初孤定下的计划,实在是破绽百出。”赵诚不得不承认道,“郑奇重伤在身,全是本王孤注一掷造成的。淮东自不必说,郭侃这一路人马危在旦夕,孤小看宋人了。”
众将见赵诚主动承认错误,十分消沉,心想这其中也有自己众人得意忘形的缘故,纷纷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军只是受挫,并未兵败!”
赵诚勉强笑了一笑:“错了便是错了,孤自驻兵汉水这些日子以来脾气不好,让诸位受累了!”
“国主,您看我军下一步应该如何?”李桢察颜观色,见赵诚心情平复下来,这才敢开口问道。
“襄阳只能是久困之计!就依史元帅的法子,筑堡围城,截断来援之敌,王珍、田雄、郝和尚三路人马皆归史天泽指挥,不得有误!”赵诚命道,“再命张柔统筹两淮防线,设府于毫州,以张柔为两淮兵马经略大使,张荣为副使,严忠济在其麾下效命,严防淮东宋军北上!”
“遵命!”史天泽等人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