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茹迟疑道:“那日我和你爹上街,在玉金楼外的时候,我看见了。当时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后来回到家我才反应过来,但是想着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村妇不太可能进京,便没有放在心上。”

“裴止珩是今科乡试阳州魁首,我在林唐县的时候有打听过,他在当地极为出名,所在书院里不少先生全都对他赞不绝口,称今年桂榜必有他一席,我见过他答过的试卷……若我与他同期必定不如他。”

“这怎么可能!你从小那般聪慧称为神童也不为过,你祖父在你小的时候就找大儒为你启蒙,你十三岁便中了探花,他不过是一个乡下地方的泥腿子,怎么可能比得过你!你……”

裴迟钰眸色渐沉,见母亲难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他算什么神童,不过是重来一世罢了。

前世自己不学无术,总觉得自己乃是安国公的外孙,何必那么辛苦,外公只有他母亲一个孩子,所有的家业自然是要给他的,他只要躺着就可以过上旁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生活,他不愿意努力,爹娘自然也是惯着他。

直到年仅十九岁的裴止珩殿试一举出名,不仅被御笔亲批为状元,还深得皇帝喜爱。

不仅如此,他更是在殿上当场状告裴玄从抛妻弃子攀附权贵。

陛下听闻大为感兴趣,立刻下令彻查,并召裴父入宫觐见。他爹听闻真相后又惊又怒之下吐血昏迷,在太医的诊治下苏醒后竟然恢复了记忆。

他不能接受自己因失忆被人哄骗多年,还与之生了一双儿女,当即提出了与他娘和离。

他娘不愿因此纠缠不休,后来安国公府一片混乱,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他祖父突然就成了勾结藩王意欲谋反之人,而他爹为保他和他娘主动交出了证据,只求皇帝能够饶恕他和他娘一命……

后面的一切太过于痛苦,他不愿意回想,脑海里唯独剩下的就是裴止珩踩着他们一家的血泪官运亨通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