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祁衍将视线挪回到老祖宗的牌位上,自嘲一笑。
“我不需要别人怎么看我,也不需要别人对我多加干涉。”
“也包括你。”
沈问歌呼吸一窒。
祠堂内的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
第18章 放肆
他不需要别人多加干涉,这句话在沈问歌脑海中不断盘旋。
这句话搅得她心绪不宁。
她之所以会干涉他,是为什么?
沈问歌像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想起自己上辈子死前的那一幕,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祁衍脸上落了一滴温热的泪,就那样生生砸在她的脸上。
却叫她记到现在。
那泪比血滚烫,比风更劲。
祁衍对她,总是有情的吧,哪怕是......对一个临死之人的悲悯。
而现在,她同祁衍,不过是再次相识的陌生人罢了,哪怕成了亲,祁衍也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沈问歌自从再醒过来后,头一次觉得这么挫败。她把脸埋在臂弯中,不想抬头。她一抬头,就可以见到祁衍的瘦削侧脸。
她不敢去看。
但是,该说的话,她仍是想说给祁衍听。
“我不过是想告诉萧丞相,萧思做的事,不想让你扣上乱动手的罪名。至于我的名声,我不在乎。”沈问歌说话像是角落里那盏摇曳不定的灯火,柔柔的,却带着莫名坚定的力量。
“还有我为什么同你约法三章。”沈问歌越说越觉得委屈,抬起头,一双眼睛像是晴朗夜空上的星星,闪烁着光,“我们成了亲,自然就是一家人,势要共进退的。”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跪得久了,沈问歌的膝盖开始抽痛,但话还是要继续说完:“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真的。”
“哪怕是他们说你,使整个京城最不值得嫁的,我嫁给你,也不曾后悔过。”
共进退?一家人?
祁衍抿着唇,没有搭话,任由压抑的氛围继续弥漫。
沈问歌,好像自打出现后,就吸引了他太多的注意力。他不知这样是对还是错。
那些话,像是小石头,密密麻麻砸在他的心上,让他不由得分了心思。
他一直在那里跪着,月光斜斜的自窗外洒下来,落了他满身。夜里正起着风,树叶飒飒,还有夜鸟的寂寂空鸣响彻于长空。
他忽的很想喝酒。
他并不酗酒,之前装样子,不过是逼着自己硬喝下去,现在,他忽然很想那烈酒过喉的感觉。
大醉一场,什么也不用想。
这个念头在祁衍脑子一闪而过后,他觉得自己真的很适合做个纨绔。
有了这个念头,便再也呆不下去。
祁衍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墙边睡熟的沈问歌,长明灯在侧,给她的睡颜落下几分阴影。